达芙妮 发表于 2006-10-11 13:14:59

蛀虫
香夭回到宿舍已经中午11点多,开门,一股陈腐的气息扑鼻而至,仿佛久置无人打扫的灵堂所驻空的气息,经历了一个暑假,竟似过了一个世纪的轮回,都沉甸甸的直惯入鼻腔。香夭皱了皱眉头——她讨厌大扫除。

放下山堆似的行李,同宿舍的茹故正好进门,肩上也是大包小包的,两人相视一笑,都心知肚明的看着——两个人都是懒骨头,不惯于收拾的人。

本来,两人秉着再脏再累亦不怕的原则,大家都是能忍着忍的人,不就是住的地方嘛,只要床干净点,能睡就行了,但是经过一个暑假的空置,屋里已经是尘满天下了,连亲爱的木板床亦不能避免,更不必说走一步便如坠云雾的感觉,于是乎香夭,茹故只得认命的拿起扫把,抹布了。

转眼清水便成了墨水,香夭嫌恶的看着。宿舍在八楼,确实会风大尘多,但是假期里毕竟都将门窗关上了,这么大的灰尘,也似乎有点不太合情理。正想要换了这墨水,身后的茹故“啊”的尖叫起来。

声音震耳欲聋,犹如魔音灌耳,香夭懒懒的掏掏耳朵,茹故最爱小题大做了,大约是见了什么虫子尸体之类的吧,每次都是劳烦香夭把它们抓了,扔去。

香夭过去,茹故十只爪子紧紧的抓着双臂,都已经快掐进去了,香夭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别害怕,看过去

那是一袋黄褐色粉末,香夭拿起来,忽的什么便串上了手臂,痒痒的便开咬了,并且感觉出数量的剧增。才看清楚,那是些小如跳蚤的小虫,密密的从袋子下面爬出,翻了袋子,才发觉袋子已经被它们开了密密麻麻的一片洞,粉末扑扑往下落,再细看,粉中竟也熙熙动着无数的虫子。

香夭楞了许久,才知道要扔了那袋东西,之后开始拼命拍打自己手臂,直到它们都红肿起来

“小故,这是什么啊!!!”香夭看着自己的鸡皮疙瘩,对着茹故便吼了起来

“丢了它!!!!丢了它!!!!啊啊啊啊”茹故亦毫无形象的狂叫了起来

无奈,香夭只得自己收拾了,身边已经神经质的女人是指望不上了,真是命苦,香夭叹气。

而之后,茹故更是一直板着大便脸,像谁欠了她数百万似的。

时间一晃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尽管香夭她们已经是连午饭也没吃的赶工,但是房间却还是像地下室一样,灰尘照样毫无增减,就像房间是个灰尘制造器,香夭等的肚子已经开始抗议了,饥渴十万兵马轰轰而至,两人只得摸出方便面,只是面里虽汤多但是味精也不少,是越喝越渴,香夭猛然醒起上学期好像留了一大包的杭州菊花在宿舍。最终千辛万苦的找了出来,还是完好无缺的一大包。

和着热水,于是干枯的花朵开始再次绽放,清清的菊花香压倒了沉重的灰尘味,侵占了香夭的大脑,香夭闭着眼,深深的闻着,然后像享受燕窝鱼翅般的呷了一口,真是降火解渴啊,而略带的甘味让人回味无穷,虽说放久了多了一阵小小的霉味,但是香夭已经又累又渴了,无暇分辨好坏了。

香夭顺手拿起那包装袋,端详着袋子上的品牌名

“纯天然□亢□菊□□”?

香夭这才发觉袋子上有着大大小小的许多洞,香夭看着,脑子哄的炸开了,头上渐渐的麻起来,她这才依稀的记起上学期似乎包了一包给茹故……

然后什么一点点的小黑点爬上了她的手臂,她不可置信的往袋子里面看,满满的,有点发黄的菊花,静静的躺在袋子里,渐渐的,渐渐的,有什么动了,熙熙攘攘的,爬满了花瓣,花芯,手一个不稳,袋子落地,黄白色的花朵散了一地……还有黄褐色的粉末,以及……争先恐后涌出了虫子……

再望向杯子,不知道打哪冒出的黑色芝麻小点点陆陆续续的挣扎着往水面上浮,淹死的半死的黑压压的盖满的水面

香夭只觉自己身上也黑压压的压满了虫子,密不透风的,无处不在……

“啊!!!”刚倒了垃圾的茹故,在门口张大了眼,对着地上的菊花狂叫起来了,尖锐的声线划破的沉闷的空气,压的人神经发痒。

痒的难受。

水哗哗而泻,黑色的小点顺利的沿着水流便下了下水道,香夭把自己的手皮都几乎磨烂了,再将杯子擦的都快掉皮了,但是慢慢的虫子还是拼命拼命的往心里钻,香夭一阵恶心,“哇”的一声,刚吃的午餐,一点不剩的尽数而出……

两人忙乎了一天,终于帮房间收拾的稍稍像人睡的地方了,吃了饭,再洗澡洗衣服之类的,茹故已经成大字型的摊在床上,响起了愉快的鼾声。但香夭却是辗转难眠,只要闭上眼,便好像有着无数的小如芝麻的虫子涌来,而那股腐朽的味道还是顽固的在四面八方绕啊绕的,只觉像睡在了杂物间里,而被子,枕头,床板下也像藏着无数的“芝麻粒”,顷刻便会倾巢而出似的,香夭想着,只觉身上又痒了,动也不敢动,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勉强入睡。

第二天,睡了一夜饱觉的茹故,精神爽利的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突然听见房间有人在低低的说着什么,再细听,什么“杀虫水”、“救命”、“黑旋风”之类的,茹故一个冷战:什么鬼怪这么猛啊

循声过去,原来是香夭在呓语,茹故松了口气,开始盘算待会怎么笑香夭的好,茹故看着香夭的脸,正痛苦的扭曲着,额上不断的冒汗,被子被踹下了地,而香夭的脸却是红红的,茹故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伸手一探,香夭竟然发烧了!

于是苦命的茹故只得将香夭抬到了离宿舍N米远的校医室,那里坐着个胖的都几乎出油的阿姨正悠闲的看着书,见人来了,极不情愿的把书往桌子上一放,茹故看了看,是本言情小说。

她漫不经心的拿起体温计,摔了摔,茹故看着,心惊小小的体温计会不会就这样融入她的爪子里,然后她把体温计往香夭腋下一塞,吩咐到:十分钟后取出,便悠悠然的继续看书去了,十分钟过去了,体温计像坐了升降机,直飙四十度,天啊,香夭竟坚强的还活着

那医生不慌不忙的看了所得温度后,便龙飞凤舞的开了药,之后就再次沉醉在爱情世界里。于是茹故开始怀疑那十分钟到底花费值不值,鲁迅先生曾经说过,浪费时间等于谋杀之类话,而香夭的样子明眼人一看便可知道已经是高级发烧了,所以最后茹故得出的结论是自己与香夭被那个胖胖的医生谋杀了十多分钟。

回到宿舍,茹故买了粥,但是比较麻烦的是香夭就像中了邪,无论怎么叫,怎么摇都不醒,茹故并没烧的那么厉害过,所以并不知道这样的现象是不是发烧的正常反应,正担心,手机却不留情的响了起来,是指导员,有急事,无奈,茹故只得将粥,茶水放在桌子上,而此时,茹故第一次发觉自己有做贤妻的潜力。

回来时已经晚上近十点了,一看,香夭还在睡,而粥啊,水啊,一点也没动过的迹象,茹故这才慌了,就怕香夭一个冲动,在睡梦中去见阎罗王了可不好,于是她又是拍又是打,直到香夭的脸颊都肿了像个蜜桃了,香夭终于幽幽传醒,张眼见了茹故,动了动嘴巴,便喊道:我饿……

茹故这才松了口气:死不了,还会要吃的……

只见香夭三扒五下的就把满满的粥给灌了下肚子,然后汩汩的把水给喝下,确实也是,毕竟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但是具以往的经验,病人最好吃清淡一点的东西,于是茹故又格外施恩的再送了个大大的苹果,香夭没两口就吞了,却还是嚷嚷着饿,开始挣扎着要吃泡面,只是正发烧的人哪能吃这么没营养而热气的东西啊,万一病情加重了,苦的还是自己啊,茹故估量着利害关系,忙将香夭往床上拖,纠缠了半天,香夭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睡了,而此时的茹故也累死了,相信现在的脸色不比香夭的好。

更要命的是香夭继续她的梦话,但是内容丰富多彩了很多,什么“馒头”、“包子”、“鸡汁泡面”全给跑出来了,茹故晚餐只是草草的吃了点,肚子早已经贴着后背了,现在更是听着难受,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想着热气腾腾的馒头,鲜美的流汁的狗不理包子,脑袋还像会填充似的,自动自觉的补上所见过的一切美食。

也不知道脑子里滤过了多少种类所能吃的,茹故才迷迷糊糊的入睡,但是却怎么也睡不熟,还留有一丝的意识,一直扯着,顽固的不肯睡去。过了许久,渐渐的什么从空气中清晰起来,尽管微弱,却清晰的传入茹故的脑中。

“嚓,嚓,嚓”

茹故张开眼,四周还是漆黑一片,她呆呆的望着头顶

“嚓,嚓,嚓……”

声音更加清晰的入脑,入秋了,所以空气就像冰凉的睡一样的清,声音让茹故愈加的清醒,清醒,那个声音就在床边,茹故知道……

她想知道是什么在响,于是她扭头,颈却如同生锈的机器,每寸都会使自己泌出豆大的汗滴……

“嚓,嚓,嚓……”

茹故张大了眼,是香夭!

她正端端正正的站在那里,那么的笔直,就如同一尊雕塑,汗湿透了衣服,紧紧的贴在了身上,可以看出隆起的肚子,手臂直直的向下,从桌子上拿起什么,在机械的往嘴里送……

那时香夭么?茹故拼命的看着,直到她再吃了第十一块东西,腮邦鼓胀的就像小小的气球,经窗外什么光的照耀,反射着冷冷的白光。

茹故终于知道了什么,她冲了过去,香夭感觉到什么了,扭过头,她的眼睛也想茹故一样睁的大大的,但是却没有任何的焦距,脸上沾满了什么,细小细小的,然后她张大了嘴,粘忽忽的一片,什么从里面出来,爬到了茹故的脸上,如同黑色的而细小的痣,它们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直到香夭的脸都已经被淹没,却还是不断的爬出。

茹故像被人施了定身咒,什么扭动着她的头,她看到了……

桌子上,桌子上满满的满满的是干枯的菊花!

茹故只觉什么从心底慢慢的慢慢的扩散,冷,冷的发麻,让人不禁的打颤,那时自骨子里的战抖,尽管如此,但是什么在支持着她,不让她摊下,最终,所有的变成了那声尖叫……

茹故咋然弹起,才发觉是梦,但是心脏却快的让人难受,她狠狠的把自己额上的汗抹去。

受不了,她想,怎么会做怎么恶心的梦呢

她下床,像踩在了什么上面,那东西发出清脆的声音,茹故浑身猛然的都绷紧了,神经直至的扯着头发,她低头……

那是些胶袋,确切的说是方便面的包装袋,被人五马分尸,乱七八糟的铺满了地板,落地,还咔嚓咔嚓的把其中方便面的碎片踩到响的干脆。

茹故猛然想起了什么,她直冲香夭的床位。

香夭正安然的躺在床上,厚厚的被子将身体捂的严严实实的,只漏个头,前额的头发湿的就像淋了雨,脸蛋红扑扑的

我怎么会神经质起来了,茹故嘲笑自己,那不过是个梦啊

茹故帮香夭退了被子,被子上不知道有什么,摸起来碎碎的,沙沙的,茹故举手,看着手上所粘到的东西,那是些细细的白色碎粒,茹故端详着,许久,她终于发觉,都是方便面的渣滓!!

楞了许久,这是个梦吗,这样没头没尾的梦,太过真是了……茹故看着香夭,香夭的身体真的满满的是汗,而且……而且……肚子竟也如梦中一样的大!

可怕的梦魇!

茹故伸手,她告诉自己,只是个梦,没人的肚子能在一夜间变得如临盆的大,待触摸到那凸起的肚皮,真实的质感,结实而有份量,茹故发现自己的手颤抖的厉害,而此刻,香夭缓缓的开眼

“……痒……”

香夭的抬起的手臂,上面满满的布满了红色的一片,细小细小的,细看是红色的小小一点,在皮下面,但是远看便成了红色的一片!茹故感到头上开始痒痒的,那感觉如同暗兽蠢蠢欲动,她一下翻开了香夭的衣服……

身体……身体红成了一片,延续到了颈,再晕开至脸颊……

痒痒的感觉终于沿遍了一身,茹故拼命的挠着,直到皮开肉绽……

……

医院,医生告诉茹故,香夭是被某种变种虫子所寄生,虫子在里面大量繁殖,孵化,到处的啃食活动,于是导致了皮下出血,如果再晚送来一步,那大概就没救了……

于是通过了几个星期在医院的观查治疗,终于尽数的将虫子打出……

经这件事的二人,也开始了每天轮流值日制……

各位……要勤于打扫啊……

Cooper 发表于 2006-10-11 15:42:31

鸡皮疙瘩。。。。

raymond12837 发表于 2006-10-11 19:17:22

爆汗,太各应了

达芙妮 发表于 2006-10-13 11:27:27

补昨天一个..昨天太忙了,没来得及.==#

开玩笑的后果


周末晚上,阿杜一个人躺在宿舍里看书,这时候手机突然响了。阿杜拿起来看了一眼号码,脸色一下子变得异常苍白,额头的冷汗也涔涔而下。是的,“她”终于又出现了!阿杜关掉手机,失魂落魄地冲出医学院学生宿舍,跌跌撞撞向外跑去,脚底被拌了一下也不觉得。但更为可怕的事情随即发生了。
  阿杜发现,他平时很熟悉的楼道变得如此陌生,阴冷的穿堂风一阵阵吹过,晃动的灯光昏暗幽昧,两侧一排排都是关得紧紧的房门,平时在楼道里嬉笑打闹的同学似乎全都消失了,连一个人影也没有。阿杜向前跑了好长时间,也没跑到楼道尽头,他筋疲力尽地停下来,突然发现又站在自己宿舍门前。
  阿杜回到宿舍,仰面躺到自己的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眼前浮现出几个月前的一幕:
  
  那也是一个周末,按照课程安排,他们这个班级要进行第一次人体解剖实验。因为最近供解剖的尸体太少,全班同学分成若干小组轮流进行解剖,轮到他和周小媚所在的小组时,已经是深夜时分了。
  周小媚是阿杜同班的一个女生,长得很漂亮,特别是一头长发,飘飘洒洒,走在校园里,简直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平时却大大咧咧,很有几分男孩子气。学过医的人都知道,第一次亲手解剖尸体的时候,不少人会感到恐惧、恶心,但周小媚却似乎一点也不害怕,她甚至走上前,拍拍要解剖尸体的头,说:“拜托,老兄,一会儿解剖你的时候,不要突然睁开眼睛哦。”
  那是一个最近被枪决的死刑犯,长相极为丑陋、凶恶,据说生前是一个邪恶的巫师,因为谋财害命被判处死刑,死后家里人连尸体也不愿意认领,这才运到医学院解剖使用。几个男生见周小媚满不在乎的样子,都有些惭愧自己胆小,表面上却很不服气。于是,大家一面动手解剖尸体,一面开始讲吓人的鬼故事。周小媚笑着说:“知道你们几个家伙想吓我,可我不怕!”
  大家见她真的不怕,都感到有些无趣。这时候,阿杜眼珠一转,把大家拉到一旁悄悄说,我有个办法,必定能吓坏周小媚,不过需要大家配合,如此这般……其他几个男生听了都说好。阿杜给大家交代完,走上前装作看周小媚作解剖,一只手却偷偷她的长发缠到了身后的椅子上。接着,大家纷纷找借口离开了解剖室,躲在窗外往里看  
  现在,解剖室里只剩下周小媚一个人,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在无影灯下拿着手术刀划来划去。阿杜掏出手机,按下周小媚的号码,接通后,模仿香港KB影片中的声音,压低嗓门阴森森地说:“是周小姐么?你问我是谁啊?偶就系你刚解剖的哪个巫师哪……不信,你回过头看看,偶在冲你笑呢!”大家也跟着齐声怪叫。
  随着怪叫,蓦的,一阵阴风从地上旋了起来,让人感到脊背阵阵发冷。随即,怪叫声突然停住,因为大家从窗口看到,那个正被解剖的巫师正慢慢从周小媚身后坐起来,露出血淋淋、空荡荡的胸腔,眼睛里冒出绿莹莹的光,伸出两只枯瘦细长的手臂向周小媚的脖子摸去。
  大家忍不住惊叫起来,周小媚回头一看,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扔下手机就往外跑,但由于长发被阿杜缠到了椅子上,怎么也挣脱不掉,随即惨叫一声摔倒在手术台下,两只眼睛上翻,头发根根竖起,神情变得异常KB、诡异……
  次日,经法医鉴定,认为周小媚的直接死因是心脏病突发。阿杜和那几个男生当时都吓坏了,事后,大家统一了口径,说好谁也不许再提这件事。后来,他们参加了周小媚的葬礼。阿杜清楚的记得,在火化前,整过容的周小媚安静地躺在玻璃罩中,脸色苍白秀丽,睫毛微微合起,就象睡熟了一样
  。
  在她的身旁,放着发卡、项链、手链等一些女孩子的小饰物,另外,还有那部红色手机,那是周小媚父母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望着那部手机,阿杜突然打了个冷战,因为他觉得那部手机的颜色太红了,象极了伤口汩汩流出的鲜血。
  参加完周小媚的葬礼后,校园内奇怪的事情开始不断发生。先是有人看到,学院解剖室的无影灯深夜会突然打开,而里面空空荡荡并没有人;还有人曾见到,在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有个长发少女的影子在解剖室窗前晃动……
  
  更为可怕的是,短短几个月内,参与开玩笑的四个男生已经死去三个,而且死得都很惨。一个莫名其妙地跳了楼,两条腿戳进了腹腔;一个过马路的时候遭遇车祸,头被压扁了;还有一个经过建筑工地时,被楼上掉下的钢筋穿胸而过钉在了地上……最不可思议的是,他们生前都曾接到过这个KB电话,上面显示的号码正是周小媚的!现在,阿杜又接到了这个电话,他不敢往下想了。
  这时候,宿舍里安静得吓人。都快午夜了,同学们一个也没有回来,这太奇怪了。阿杜恐惧地向四周看看,什么也没有。他从床上爬起来洗了把脸,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然而当他无意中一抬头,却发现镜子里那张脸并不是自己的,而是那晚解剖的那个巫师的,正龇牙咧嘴冲他吐青白的舌头。
  阿杜简直要崩溃了。他想,也许是自己精神太紧张出现的幻觉,睡一觉可能就好了。可是,他的头刚一挨枕头,就看到宿舍里好端端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了两扇奇怪的门,里面黑洞洞的,那三个死去的男生在门内向他频频招手。阿杜大叫一声惊醒过来,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想起床头还有剩下的两粒安定片,翻身找来吞了下去,然后又静静地躺下来,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阿杜一觉醒来,觉得头疼欲裂,昏昏沉沉。他睁开眼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全身插满了各种管子,还有许多医生护士走来走去。这,这不是学校附属医院的急救室吗?我怎么到这里来了?阿杜想。“喂,你们要干什么?”他叫了起来,但却张不开嘴巴,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想挣扎着坐起来,但无论怎么努力,身体却一动也不能动。阿杜眼睁睁地看着医生为他测试体温、血压,然后进行洗胃……真是太痛苦了。最后,他听到一位老医生说:“没救了,心跳已经停止,初步估计是过量服用安眠药,送解剖室化验吧。”
  “不要啊!”阿杜绝望地喊,但没有人理会他。一个年轻的护士走过来,为阿杜蒙上了白床单,推起他向门外走去。紧接着,一股阴冷的气息扑来,阿杜四周看看,到处都是蒙着白床单的死人,这不是医院地下室的太平间么?又过了几个小时,阿杜的身体被人清洗干净,随后送到了手术台上。
  阿杜看到,周围都是自己熟悉的同学。望着他们,他不禁为自己赤身**的样子感到害羞。突然,阿杜感到一阵钻心的剧痛,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已经划开了自己的胸腔。阿杜大睁着双眼,看着自己的同学在教授指导下,把自己的内脏器官一件件地取出来,最后只剩下空空的腔体……
  几天后,阿杜的爸爸妈妈从国外赶了回来,料理他的后事。阿杜清楚地听到妈妈在撕心裂肺地痛哭,爸爸在大声叹气。他多么希望这是一个梦啊,他想掐一下自己,手脚却仍然不能动。
  次日,阿杜被送到了火葬场,有人为他整理了遗容,然后把他放进玻璃罩中,身边摆满了鲜花。从玻璃罩向外望去,阿杜看到自己的亲友、同学围着玻璃罩缓缓走过,向他作最后告别,还有人使劲抱住伤心欲绝的妈妈,不让她扑过来……阿杜彻底绝望了,这根本不是梦,这是报应!
  最后,阿杜看到,一名穿工作服的火化工走过来,面无表情地推起自己,向熊熊燃烧的火化炉走去。在被推入火化炉的瞬间,阿杜突然听到有人在笑,笑声真象银铃般好听:哈哈哈,哈哈哈,你——也——来——了!
  ——那不正是周小媚的笑声么!

达芙妮 发表于 2006-10-13 11:28:41

鬼 戒



志伟 “扑通” 一声跳进了水里,溅起了一片洁白的水花,一圈一圈的漪涟荡漾到了雨蝉脚边。

“小心点呀!”雨蝉站在岸边喊。

这是一个由半山腰倾泻下来的瀑布冲击而成的深潭。4、5米宽的瀑布奔腾而下,拍打着峭壁山的岩石,激起的水雾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一条美丽的彩虹。深潭周围绿树葱郁,鸟儿在枝头间快乐地歌唱。间或有松鼠和猴子丛林间跑出来想要喝水,见有人在,便飞快地跑开了。

志伟觉得这里真是一处世外桃源。他和雨蝉来她老姑家度假,还没来得及在附近游玩,老姑夫妇就要去百里之外的城里看望突然生病的老爹,几天后才能回来,临行时叮嘱他们不要到处乱跑,需看好门户,等回头再带他们到处转转。等老姑他们一走,二人哪里关得住,锁好门户就跑了出来。听雨蝉说前山风光最好,志伟就拉着她直奔了过去。到了山上,没想到景色比雨蝉说的还要美。在海边长大,水性很好的志伟一见这一汪碧水,便忍不住心痒,试试水不凉,脱下外衣就跳了下去。

雨蝉在岸边看得心急。刚刚和志伟订过婚的她,把志伟当作心肝一样看待。这么深的潭,水一定很凉,要是腿抽筋了怎么办?正在着急,就见志伟从水里露出头来,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水,对她喊道:“宝贝下来呀!水不凉,干净得很呐。”

水确实很干净。靠近岸边能清晰地看到水底的石子。雨蝉站在一块青石上把手伸进水里试了试,便急忙喊道:“快上来吧!水太凉了,你会感冒的!”

志伟心里窃笑。在北方他的家乡,他十月份还要下海游泳,何况现在才九月中旬,而且是在赤日炎炎的南方。虽然山里比山外要凉爽的多,但他在水里一点都不觉得冷,简直舒服极了。

一声长鸣划过天际,志伟抬起头,见一只苍鹰天空中翱翔。志伟忽然感觉脚底下有什么东西滑过,同时感觉到一丝凉意。难道潭里有鱼?志伟想看个究竟,他深吸了一口,一个猛子潜入了水里。水下是一个澄明的世界,看不见一株水草,只能依稀底看到水底的石子,在微弱的光线照射下,发出暗淡的光芒,随着水波的晃动,仿佛在轻轻的摇摆。志伟在水里转个圈,没有发现鱼的踪迹,又往前page~ant了一段,水里好像没有生命的存在,便有些泄气,就像钻出水面去。正在他抬头蹬腿做上浮的动作时,他眼角的余光突然发现水底有一道金色的的光芒,只是一闪,便随着他往上跃动消失了。那是个什么东西呢?志伟浮出了水面,又深吸了一口气潜了下去,耳畔依稀听到雨蝉的又喊:“快上来吧!”志伟努力地贴近岸底,岸底全部是由大小淡青色光滑的石头构成,他逐一地在石缝中搜寻,终于,他发现了一个发着金色光芒的物体,那是个圆环状的小东西,静静的躺在一块大青石旁边,发出柔和的光晕。志伟把它捡了起来,握在手心,一股寒意忽然从胸中升起,志伟急忙跃出水面上了岸。雨蝉跑过来掏出一方小手帕给他擦拭身体。志伟把他拾到的那个东西举起来在阳光下看。那是一枚金色的戒指,沉甸甸的。志伟感到有些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看你,一定要感冒了,快穿上衣服吧!咦,好漂亮的戒指,哪里来的?”“潭里捡来的。”雨蝉拿过戒指,欣喜地在手中把玩,“会是什么人丢掉的?”“可能是哪个游客丢掉的吧。”“这个地方很少有人来。”“那就是老天爷送给你的了。来,戴上看看。”志伟从雨蝉手里拿过戒指,给她戴在右手的无名指上,大小正合适。雨蝉把双手贴近比着看了一下,两个无名指上的戒指都很美,笑意荡漾在她的脸上。这时,天边飘来了暗黑色的云 ,风也起来了,“要变天了,我们快走吧!”



雨并没有下起来。一轮满月挂在天上,银色的月光撒遍了整个院子。秋虫在阴暗的角落里浅吟低唱。偶尔有风吹过,便会有几片树叶从枝头落下,在如水的月色中如精灵般地舞动。

志伟合上书,揉了揉干涩的双眼,感觉到有些倦意。到一个新的环境过夜,他总会有些怯床。他看了看表:11点50分。想必雨蝉已经睡了很长时间了。志伟在床上躺下顺手熄了灯,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倾泻进来,落在志伟的床上,被罩上绣着一朵大红的牡丹清晰可见。

志伟合上眼,让自己的思绪自由地 飘荡。他脑海里浮现出下午和雨蝉到山谷里游玩时的情景:那一汪碧绿如翡翠般的深潭、潭底青黑色的石头、一枚闪闪发光的戒指、雨蝉开心的笑容……正当意识开始变得虚无缥缈的时候,一声凄厉的惊叫声划破了夜空,把他从朦胧中拉了回来。他猛地从床上坐起,努力去回忆和辨别声音传来的方向,是不是雨蝉?!他冲出了房间,来到了雨蝉的门口,推门,门紧紧的关着。志伟大叫:“雨蝉,快开门!”屋里没有一丝响动。志伟正待破门而入,门轻轻地开了。他急忙要闯进去看个究竟,突然感觉到一丝寒气从屋内飘移出来,经过他的身边,他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跑进屋里一看,吓了一跳。只见雨蝉坐在床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门口,如木雕泥塑般地一动不动。他连忙俯身抓住了雨蝉的肩膀摇了摇,焦急地问道:“雨蝉,你怎么了?”雨蝉打了个激灵,扑进他怀里大哭起来。“是不是做恶梦了?”志伟扭亮了屋里的灯,捧起了雨蝉的脸,怜惜地吻去她脸上的泪。“不怕,宝贝。有我在,鬼来了都不怕。”雨蝉听到一个“鬼”字,浑身一颤,又扭脸向门口望去,泪水盈盈的双眼,满是惊恐的神情。门口了然无物 ,外面依旧月色如水。雨蝉转头看着志伟,一脸的惶惑和疑惧。“难道你没看见?”“看见什么?是不是有贼闯进了院子?”“你真的没见到?”“我听见了你的叫声就赶紧跑过来了,没见着人影。是不是还在院子里?别怕,我去瞧瞧。”雨蝉紧紧地攥住志伟的手:“别去,别离开我,我怕。”志伟爱怜地轻抚着雨蝉的背,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柔声说道:“宝贝,我不离开你,永远也不离开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雨蝉竭力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凝视着志伟的双眼,用颤颤的语调说道:“刚才,我见了鬼!”志伟心中一震,不由得呆住了。他本应该去怀疑雨蝉说的话,但他相信雨蝉绝不会对他说谎!他自信了解雨蝉比了解自己还要清楚。雨蝉也从未有过精神方面的问题,况且他本人也不是一个无神论者,因为他相信,这个世界上,一定有不为人类所知的神秘事物,包括——鬼的存在。只是,这个事情来得太突然,让他一时难以接受。他回了回神, 微笑着安慰雨蝉:“宝贝别怕,慢慢跟我说。”雨蝉又瞅了瞅门口,志伟连忙去关好房门。雨禅倚在志伟怀里,描述起刚才发生的事情来。“我睡得正香,忽然感觉有些冷,一下子从梦境中清醒过来。周围出奇的安静,连石英钟的滴答声都消失了。我莫名其妙地感到恐惧,耳朵里只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声和紧张的呼吸声。这时候响起了脚步声——我确信那是脚步声,像树叶飘落到地上一样轻,听起来却非常清晰,慢慢地朝我移动。我感觉到一股潮湿的凉气逼近了我。我非常害怕,却控制不住睁开了眼睛,吓得我大叫了一声——床前站着一个女鬼,头发湿漉漉的披散着,脸色惨白,仿佛穿了一件红色的衣服。我吓得魂儿都出了窍。顺着女鬼的袖子,不断地往下滴着水珠。她抬起一只胳膊,用手指着我。她说话了,她说:“戒指……还我戒指……”她那话音带着和空气摩擦的嘶嘶声,仿佛直接钻入了我的大脑。我恐惧地捂上了耳朵,那个声音却像长虫一般在我的脑海中钻来钻去。我慌乱中撸下戒指扔了过去。这时候你来了。敲门声让女鬼转过了头,她的头……她的头直接转了过去,身子却没有动。她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个手还在指着我,身体向房门移动。房门开了,她就从你的身边走了过去。在经过你身边的时候,她的头还扭过来看了你一眼。外面的月亮很亮,她的衣服是刺眼的红色,脸却比白纸还要白,她的眼神……让人感觉到冷。”雨蝉又打了个寒战:“你,你真的没有看到她?”“没有。但我相信你。”志伟深情而爱怜地凝视着雨蝉的双眼,“我们确实碰到了鬼!”志伟不再怀疑雨蝉说的话,因为刚才他去关门的时候,看到在灯光的照射下,地板上一串亮晶晶的水迹,从门口一直延伸到雨蝉床前。“她来拿走她的戒指。”志伟把雨蝉的手捧起来,两个人的目光落在了雨蝉手上剩下的戒指上。两个人顿时呆若木鸡——从潭里捞上来的那枚戒指还在,慌乱中雨蝉把自己的那枚戒指扔给了女鬼!



70年代初期,教师张文龙和知青李爽相互爱慕,却不好意思向对方表白。当家境贫寒的张文龙终于鼓起勇气向李爽表明心迹,并将一枚沉甸甸的戒指戴到李爽手上时,李爽流下了幸福的眼泪。村支书的儿子李利民早已对李爽垂涎三尺,几次软硬兼施想据为己有,均遭李爽严辞拒绝,恼羞成怒,借席卷全国的文化大革命到来之机,以“用资产阶级思想毒害青少年”的罪名把张文龙被打成了右派,天天拉到街上批斗,将其折磨得惨不忍睹。二人知是利民报复,却没有办法应对。利民对李爽步步紧逼。二人想要逃走,又恐连累父母家人,何况满世界都是一片黑暗, 又能逃到那里去呢?一天晚上,两人约好到村外山上的深潭边上偷偷相见,抱头痛哭了一场,恨不能生为夫妻,相约死后也要团聚,双双投潭自尽。第二天一早,两人的尸体漂浮上来,依然相拥如故。村民本欲把二人葬在一起,恐造反派强加罪名,只得将二人分开,草草葬之。次日却发现张文龙的墓穴有被开掘的痕迹,开棺一看,二人的尸体相拥而眠,面色栩栩如生,村人惊惧非常。造反派怀疑是二人亲属所为,利民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当晚,利民让心腹李大有和陆三将李爽的尸体从棺木中扒出,抬到深潭,身上绑着石头投入潭中。路三见李爽手上有一枚戒指,顿生邪念,撸下将其据为己有。当晚就发生了两件怪事:先是利民家里一声枪响,家里人过去看时,利民已经死了,手中握着一把枪,枪管却伸进了自己的嘴里吞枪而亡,子弹从后脑射出,样子非常KB。之后李大有闯入陆三家中,拿匕首刺死了陆三,从其身上抢走了戒指,一路又跳又叫跑到山上,将戒指扔进了深潭,随后投水自尽。村里人尾随而去,没有人敢入水相救,等尸体漂上来才把他抬了回去,从此再也没有人敢去潭边活动,更有人曾见有红衣女子在潭里现身,疑是李爽的魂魄,因为李爽死前身穿红衣。唉,厉鬼的报复可真是残酷!

听完村里曾当过教师的李大爷的叙述,志伟和雨蝉不禁冒出了一身冷汗。这么美的深潭里,竟然掩藏了这么一个KB的故事,而他们两人,已经成为这个KB故事新的主角。雨蝉扔错了戒指,那女鬼肯定还要找上门来,凭他们两个,怎么能够对付?

“为什么我见不到鬼呢?”话一出口,志伟就知道自己的话说得唐突了。李大叔哈哈大笑:“你想见鬼吗?鬼一般是不喜欢让人看到的。他们有他们自己的世界、自己的生活。除非你做了亏心事,惹恼了他,他就会向你报复。有的时候,鬼会借助人的口来表达他的意愿,利用人的手来完成他的目标。这就是所谓的‘鬼上身’。只有一种人是见不到鬼的。”“哪种人?”志伟焦急地问。“至阳的人——生于卯年卯月卯时卯刻的人。这种人阳气很重,命硬三分,鬼对他有所畏惧,他自然见不到鬼。”“这种人怎么才能见到鬼?” 李大叔盯着志伟的脸,露出怀疑的神色:“你们两个小小年纪,怎么对这种事这么好奇?”志伟连忙解释:“我有个学神学的朋友,要写一篇论文, 所以对鬼怪之类的事比较关心,托我们也替他广为搜集。”李大叔瞟了一眼雨蝉,幽幽地对志伟说:“至阳的人要是破了童子之身,阳气就会大减,自然就能看见鬼了,鬼也不再怕他了。”



志伟和雨蝉相拥斜倚在床头,静静地望着门口。门口的板凳上,那枚戒指发出柔和的光。刚才的鱼水之欢,更让二人的心融在了一起。在志伟的心中,已经没有了恐惧,因为最爱的人就在身边。真爱的人将心已经给了你,两人相拥相携,这世上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雨蝉眼里闪动着泪花,心里一半是幸福,一半是愧疚。志伟为了能和她共同对付那个女鬼,执意在刚才破了童子之身。虽然两人订婚以后,雨蝉已把自己当成了志伟的人,但志伟从未提出过非分的要求,二人相约待到新婚之夜再做男女之爱。这回,志伟为了和她在一起,也身处危险之中了。

钟声当当地响了起来,每一声都仿佛敲在心头。志伟和雨蝉相互对视了一眼,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当钟声第十二次敲响的时候,灯忽地灭了,银色的月光破窗而入,照得屋里雪一样白。志伟瞪大了眼睛,一颗心兀自狂跳不已,那女鬼,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呢?

屋里死一般的沉寂,周围每一种声音仿佛都消失了,连月光也已凝滞。这时候,志伟听到了水滴声,好似一颗露珠从叶片上滑落,滴到水面上,砸起一片小小的水花,发出清脆的一声响。那水滴仿佛直接滴入了志伟的心间,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当回音快要消失的时候,第二滴又落下来,然后,水滴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急,最后响成了一片,仿佛下雨的时候, 接在屋檐下的一盆水,先是被雨滴打破了平静,不久便被倾泻下来的水流,击得水珠四溅,如开锅一般。志伟和雨蝉痛苦地捂上了耳朵。随之,他们怀疑外面是不是真的下雨了,因为屋子里已经涌出了水,水面在月光的照射下,泛起粼粼的波光,打着细小的旋涡,不断地往上升,很快就经淹没了床脚。二人恐惧地重新抱在了一起。当床飘浮起来的时候,水仿佛已经深不可测。水流的声音依然没有停止,变得更加响亮,却又十分的熟悉,分明是山上瀑布冲击深潭的声音!这时候,木凳处冒出了一串气泡,咕嘟咕嘟的将二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很快二人的呼吸便停滞了——一团红影从水里浮了上来,分明是那女鬼!先是一团乱糟糟的头发,披散着浮在水面上,然后便慢慢地露出一张脸,一张惨白的、浮肿的脸、青紫的紧闭着的嘴唇,接着便是一身血红的衣物。两只僵硬的胳膊低垂着,惨白的指尖兀自滴着水珠。那女鬼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是怎么样的一双眼睛啊——幽怨,恶毒,像两把尖刀,目光所到之处空气都为之战栗。射到志伟和雨蝉的脸上的时候,二人感到了寒冷和令人窒息的压迫。雨蝉禁不住哆嗦了一下,志伟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女鬼的目光在他们的脸上只是一扫而过,最后落在了木凳上的戒指上。她伸手捡起戒指拿到面前,脸上好似露出了悲戚的神情,两滴清泪悄然滑落,闪着银色的光芒,跌落水面,瀑布冲击水潭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听见这两滴泪珠落入水中的两声脆响。女鬼把戒指带到了左手的无名指上,她的左手无名指上赫然带着雨蝉的那枚戒指。女鬼的目光重新落到了雨蝉和志伟的身上,志伟不禁抱紧了瑟瑟发抖的雨蝉。那女鬼缓缓闭上了眼睛,慢慢地沉入了水中。

志伟和雨蝉 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提到嗓口眼的心落回了一半。志伟捧起了雨蝉的脸吻了一下,两人的眼中涌起了幸福的泪花。“她走了,以后不会再来了。” 志伟的话音刚落,身后便响起了水流的哗哗声。“水开始撤去了吧。”志伟心想。正待回头观瞧,却见雨蝉双眼圆睁盯着他身后,一脸的惊恐之色。志伟心下骇然,慢慢地转过头,一股湿气扑面而来,红光一闪,志伟就觉得自己的喉咙被掐住了。红衣女鬼青紫的嘴唇浮上一丝诡异的笑容,发出刮擦金属般刺耳的声音:“打搅我的人,都得去死!”

女鬼一手掐住志伟,另一只手又掐住了雨蝉,双手的指节发出了咯咯之声,二人顿觉呼吸困难,面孔变得通红。志伟双手使劲抓住女鬼的胳膊,努力想要挣脱,但徒劳无功。女鬼的胳膊如钢铁般坚硬冰冷。志伟感到了死亡的KB,他定定地望着女鬼那充满仇恨的邪恶的双眼,心里无尽的悲哀,不想自己年轻的生命就要葬在女鬼手里, 而可爱的雨蝉,只有在冥府里再次相见了……突然, 志伟 脑海里灵光一闪,从他嘴里,费力地挤出了三个字:“张-文-龙”。女鬼浑身一颤,指节停止了收缩。她厉声问道:“你说什么?”“张文龙!”。女鬼呆住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志伟,眼中尽是焦急和期待之色:“他怎样?” 志伟双手使劲一拉,终于挣脱了女鬼。他急喘了两口气,慌忙去救雨蝉:“快放开她!”女鬼松了手。雨蝉喘作一团。女鬼一把抓住志伟前胸,厉声问道:“你快告诉我,他究竟怎样了?” 志伟又喘了两口气,嘶哑着嗓音说道:“我可以帮你们再到一起。你的尸骨,一定还在潭底,我把你捞上来,和张文龙葬在一起,你们不就可以团聚了。”女鬼抓着志伟的手缓缓地松开,双眼迷离,思绪似已回到过去,脸上现出复杂神情,说不清是喜是悲,青紫色的嘴唇哆嗦了两下,一行清泪又落了下来。志伟把雨蝉搂在怀里,见她呼吸渐渐平静,似无大碍,才放下心来。又见她颈上一片青紫,十分心痛。女鬼回过神来,冰冷的目光似乎柔和了一些,不停地在他们二人脸上端详,终于在志伟的脸上停住,话音已显得不再刺耳:“你真要帮我?”志伟惨然一笑:“我们俩的性命都在你的手上,我敢骗你吗?只是我怎么才能找到你的尸骨?张文龙的尸骨又在什么地方?”“我的尸骨在潭底靠近瀑布的地方,他的在南山坡墓地。”“南山坡哪里还有墓地,现在那里是一片桔林,听老姑讲原来确实是墓地来着,后来破四旧都被平掉了。”雨蝉忘记了害怕,她从心眼里也希望这对生前的有情人能够长眠在一起。“他的坟就在桔林那块石头下面。”“你们后来见过面?”雨蝉怀着深深的好奇问道。女鬼脸上现出了无限悲戚的神情。“鬼界有鬼界的规矩。我们死后被分别埋葬,我又被恶人抛尸,我俩的灵魂不能长想厮守,只能盼到每年阴历七月十五日“鬼节”这一天才能见上一面。”

“那块石头大不大?我们搬不搬得动?”“你们不需要搬动石头,只要把我的尸骨放在石头旁边就行了。”“打捞和搬运我的尸骨一定要在太阳落山后进行,因为尸骨一见阳光,我就会魂飞魄散……”



志伟在太阳落山之前跃进了水里。水很凉。志伟游到瀑布落下的地方,钻入水中搜寻。瀑布撞击着水面,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在瀑布的冲击之下,水中产生了无数的气泡,在志伟身边奔腾,白花花的一片,刺得他睁不开眼。再往下潜,则渐渐安静下来,光线也越来越暗。志伟下潜了四、五米,依然看不见潭底,心里便没了底,又觉得阵阵寒意袭来,不由得心里发慌,身子往上一挺浮出了水面。雨蝉焦急地站在岸边朝他这里观望。志伟想到他和雨蝉二人的安危全落到了自己身上,便把心一横,深吸了一口气又一个猛子扎了进去。潜到七米左右时,志伟触到了水底,只觉得周围暗流涌动,寒冷刺骨,身上有如巨石在肩,行动困难,还好能依稀看到身边的景物,就扭身往四下里观瞧。忽然发现不远处一点柔弱的光亮进入眼帘。志伟游了过去,光亮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一团白蒙蒙的东西出现在眼前。游到跟前一看,正是一具白骨。双手无名指上,赫然各戴着一枚戒指。原先的那一点光亮正是戒指发出的。志伟心中大喜,无奈胸中那口气又要耗尽,只得挺身跃出了水面。

志伟第三次潜入水中时,腰上缠着一只布袋。他凭着记忆的方位迅速游到尸骨旁边,把布袋从腰间解下,小心翼翼地从头开始把尸骨装入了布袋,排出里面的水,用绳子扎紧,拽着绳子浮出了水面。游到岸边,将绳子在一块石头上拴紧。雨蝉泪眼盈盈地跑来用毛毯给他裹住身子,一摸身上冰凉,心疼不已,把他抱在怀里,见无大恙,又得知志伟已收妥了尸骨,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太阳慢慢地落山了。秋虫又开始了歌唱。

志伟慢慢地拉动绳子,布袋露出了水面。志伟拎起来背在身上。雨蝉拿手电筒在前面开路,二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南山坡走去。走了约么半个钟头,出现了一片桔林。二人白天已探查好了路径,没费多少周折就找到了桔林之中的那块石头。这时月亮爬了上来。三米见方的巨石在夜色之中幽幽地泛着白光。据村里人讲,这块石头本来在山上边,二十多年前的一次地震,这块石头才滚落到了这里, 不想却压在了张云龙的棺木上面。有巨石相隔,他们的尸骨如何才能聚到一起?难道鬼魂真有这么大的力气,能将巨石移开?

带着满腹疑虑,志伟将布袋放在巨石旁边,将绳子解开。一阵秋风吹过,两片桔叶从枝头飘落,砸在袋子上面,“扑簌”一声响。
袋子忽然蠕动起来,两人慌忙退避一旁。从袋子中慢慢伸出一双手来,十指纤纤,如春葱一般,衬着艳丽的红袖,显得雪一样白。雨蝉想起前两晚看到的KB面容,不敢再看,慌忙倚着志伟肩头闭上了眼睛。

一张脸慢慢地从袋子里露了出来,竟是一张光洁的脸,在月光的照射下,如象牙般润泽。一双眸子亮如星斗,翕合之间,默然含情。一双红润的嘴唇,与粉面互相映衬,更显得面如美玉,唇若涂朱。志伟看得呆了,待回过神来,轻轻碰了一下雨蝉。雨蝉睁开眼,不由得也屏住了呼吸。那女人已在巨石跟前站定,一身红衣,面似桃花,哪里还有昨晚的狰狞面目。只见她手抚巨石,双眼含泪,急切地叫了两声:“文龙、文龙!”只听得耳畔风声拂过,那巨石静静地卧在月光之下,岿然不动。女人双腿一软,跪在了巨石跟前,泪如雨下,失声痛哭:“文龙,快出来见我!快出来……” 一时语塞,看似肝肠寸断。志伟和雨蝉看得心急,恨不能掀翻巨石,掘出棺木,看看张云龙是不是真在里面。正在焦急之中,巨石下面隐隐传来隆隆之声。志伟和雨蝉就觉脚下仿佛地震般抖动不已,骇然往后退了几步,互相搀扶着站定。随着地下龙吟虎啸之声,地面开始隆起,将巨石缓缓托了起来。随之巨石滚落一旁,现出了地上的一座新坟。女人一双泪眼紧盯着坟头,脸上尽是欣喜之色。

这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悠扬的乐曲,在志伟和雨蝉的耳边萦绕,再细听时,又变成了花鼓唢呐之声,调子欢快,听似喜庆的乐曲。再定睛一看,哪里有巨石坟头,二人已置身于一座新房,房间正中桌上两支红烛烛光摇曳,靠墙的粉色寝帐之中端正地贴着一幅大红喜字。床上的双枕,分别绣着一对戏水鸳鸯。寝帐两边的墙上各贴着一幅画,都是工人农民形象,左为《Mao.ZD思想指引我们向前进》,右为《抓革命,促生产》。寝帐中端坐着一个女子,一身红衣,头上盖着大红盖头,一双玉手,交叉在膝上,一动不动,分明是一位新娘。这时传来一阵脚步之声。门帘挑起,进来一位神采奕奕的年轻人,漆黑的短发,白静的脸庞,明亮的眸子,微翘的双唇,穿着一身深色的中山装,如春风一般跨到了寝帐跟前,轻轻在新娘的身边坐下,一阵红潮涌到脸上。他轻轻地抓住了新娘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随即掀开了盖头,露出一张白玉般美丽的脸。四目相对,新娘显出无限娇羞,脸上红霞朵朵。新郎捧起她的脸,微笑着深情地凝望。新娘眼里泪光闪闪,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又仿佛想起了什么,拉着新郎的手朝志伟和雨蝉这边走来。走到跟前,双双深鞠一躬。志伟和雨蝉不知所措。新娘从右手无名指上摘下一枚戒指,拉起雨蝉的手轻轻戴上,对着他俩莞尔一笑,复又拉着新郎的手跑开,重新坐到床前。新郎新娘相视一笑,新娘娇羞地把头低下,新郎便将寝帐放下,两支红烛倏然而灭。志伟和雨蝉呆呆地看着,恍然如身处梦境,直到红烛熄灭,周身撒遍月光之时才回过神来。四下里一看,并没有新房、新娘,只见那块巨石还在原处,只是布袋中空空,那具尸骨不见了。

志伟和雨蝉相对而视,不禁泪流满面。志伟拉起雨蝉的手,两人相携往山下走,彼此默默无语,只有雨禅手上的那只戒指,在月光下不时地闪出一点金色的光芒……

达芙妮 发表于 2006-10-13 11:35:31

补周末两天的...

恶有恶报


何辉,现在的心情非常沉重,没错,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但何辉却是完全违背了自己的良心那种,而且,他所作的事情简直就是灭绝人性!丧尽天良”!此事要从头说起:“由于何辉从幼时起就拥有天才般的头脑,而且,他自小就酷爱医学,长大以后,他果然不负理想,成功的博得了外科主任医师的职位”。
  
“由于何辉不仅人长得帅,而且他天生就有那么一张油腔滑调的嘴”,因此:“他是无数年轻漂亮的女护士心幕中的白马王子”。
  
而他却还风流成性,因此:在这个医院里他与很多护士都有那么一手。
  
这天,那个与他交往了一年多的女友,珍,来到办公室找到了他,于是就和他一起来到僻静的地方,“阿辉,我昨天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我怀孕了,我该怎么办?阿辉,我们快结婚吧!不然被阿爸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什么?何辉犹如挨了击重锤,但他马上镇定下来说:“亲爱的!你听我说:我现在正是面临职位攀升的时刻,所以,我们现在还不能结婚,如果让别人知道了我未婚却先有了私生子,那样,我的名誉会完全扫地的”。
  
所以,“求你还是先把孩子拿掉吧”!
  
“不行!这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阿辉你怎么能”?
  
“宝贝,听话!快去把孩子拿掉!你也希望你未来的老公能够飞黄腾达吧”。
  
“不可以!这孩子我一定要生下来!他是我身上的肉,我一定会把他生下来的”!
  
这天,何辉始终也没能劝服珍,当天晚上,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不能入梦,怎么办?这该死的女人真的很麻烦!自己现在是追求行长女儿的最好时机,为了自己的将来,为了以后的荣华富贵,自己决不能毁在这女人的手里,而她又在拿身孕来威胁我,真的很麻烦呀!
  
第二天,他把“珍”约到了自己家中,将早在事先准备好的那杯放了安眠药的果汁,给珍喝了下去,不一会,珍就不省人事,他将珍拖到浴室,并把她放到了浴缸里面,接着,他拿出刀子,一咬牙,就割断了珍的喉管,鲜血当即喷涌而出,接着,他又将珍四肢的动脉全部割开,鲜血如同喷泉一样涌了出来,还好,那些血没有喷溅到外面一点,全都流在了浴缸里面,接着,他找出家中所有的刀具,将珍的,胳膊,小腿,大腿,头颅,等全部切了下来,然后,他又把珍的腹部剖开了,将:心,肺,肝,胃,肠胀,等器官全部掏出,最后,将所有的尸块全部装在一个黑色的塑胶袋里面,可当他将珍的头,拿起准备装入胶袋中时,珍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啊………,他惨叫一声,扔掉那头,但他马上又想:“人死以后,会有多种原因会使尸体睁开眼睛,列如“生物电”之类的反应。他这样想,恐惧心理似乎缓解了一些,但珍睁开眼睛眼看他时那种刻骨铭心的仇恨眼神,使他终生难忘。
  
这件事本来已经过了一年多了,而且他也已经和行长女儿结婚几个月了,度过了愉快的新婚蜜月,他仍然时常会从恶梦中惊醒,他总是梦见浑身是血的珍,来向自己索命。
  
这天晚上,妻子小娟值夜班,他却提早完工回到了家,刚进家门一开灯,就看到了一个球状物从他面前滚进了前面的双人床底下,他不禁好奇的趴在床下,揭开床帘,向里看去,没错,里面的却有一个东西,他见了将那东西拿出,迎着灯光一看,啊………,那竟然是一个人头,而且就是珍的人头,而那人头却还发出可怕的嘿嘿笑声,他惨叫一声就晕倒在地上。
  
当他醒来时,妻子小娟已经坐在他身边,“死鬼,你这到底是怎么了,神经病啊,回来连床都不上,直接倒在地上就睡。
  
“不是的,我..........,他无法和妻子说明刚才那可怕的经历。
  
几个月以后的某一天,他正准备和妻子出去吃晚餐,可房门刚一拽开,他们两人就被面前的景象吓呆了,只见一件粘满鲜血的衣服就挂在门口。
  
当晚,他们还报了警,可几个星期过去了,pol.ice们也没能调查出到底是睡在恐吓他们。
  
这天,是他和小娟两人的假日,白天他们在外面游玩例如一整天,晚上回到家时,妻子缠着他的脖子娇羞的说:“老公,我要你今天晚上和我们洞房花烛夜那晚那样,好吗”?
  
好的,宝贝!我们现在就开始吧,他边说边轻柔的脱去了妻子的衣服,他温宛的吻着妻子身上的每个敏感部位,妻子发出了幸福的呻吟声,令他陶醉其中。
  
可就在他刚要交合时,突然,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仔细一看,天!自己怀中的那里是妻子小娟,分明就是一个满脸是血的女鬼!啊………,他惨叫一声一下子将怀里的人从床上推了下去。
  
你神经啊!坐在地上赤裸的小娟愤怒的骂道:“你到底怎么了?自从结婚以来你就总是这个样子,整天疑神疑鬼的,你到底在搞什么嘛”?就这样,两人不欢而散。
  
还有一次,是在午夜凌晨时分,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这么晚了睡会往自己家打电话呢?他起身来到电话旁拿起电话一接,“我死的好惨啊!何辉,你为什么要害死我”?啊………,他声嘶力竭的叫着,猛的把话筒扔在了地上。
  
“你发什么神经”?妻子来到电话旁,拾起掉在地上的话筒,只见,妻子说了几句,就挂断电话道:“你真是无可救药了,你呀!刚才是我爸爸妈妈打来的电话,你干嘛害怕成那个样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没有,你可别冤枉我!你说刚才打电话来的是你的父母啊,可奇怪了,我接的时候怎么...........
  
“睡觉吧你,我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呢”。
  
  
此时,何辉以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他赶紧忙完手头所有的工作,在回家的路上,他的似乎有些不祥的预感,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难道今晚真的要出什么事吗?
  
当他走进家门时,一股香味迎面扑进了他的鼻孔,“原来小娟已经提前回来了”,他走进客厅,只见,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种菜稀,他见了食欲顿时被勾了起来,嗯,这红烧肉不错,他随手拿起旁边的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了嘴里,细细的品尝起来,哦,不错!肉质细腻而鲜美,而且还有一种好特别的味道。
  
他开始品尝起所有的菜,“果然好吃!小娟,你也过来和我一起吃吧”,他说着的同时,就见小娟背对着他倒行着走了过来,“对了,小娟,今天这些菜怎么都是肉菜啊”?
  
“好吃吗?阿辉”。
  
好吃,的却很好吃!这是什么肉啊?怎么这么好吃,我从未吃过。
  
是我身上的肉!小娟说着就缓缓的转过了身,啪,的一声,筷子从他手中掉了下来,站在面前的不是妻子小娟,而是一年前被自己杀死的珍!而面前的珍,样子却在变化,只见,她两眼翻白,并有两行鲜血从眼中流了出来,而她身上正在一块块的往下掉肉,鲜血从那可怕的身体每一处喷涌而出,面前这可怕的东西已经双臂平伸,并一步步向他逼近。
  
啊,你别过来!救命啊!他惨叫着,可在这封闭的屋子里面,外面是不会有人听见的。
  
这时,珍已经把那双血淋淋的骷爪刺入了他的身体,他感到的是一阵深入肺腑的疼痛,可是,他只能惨叫,就连动一下都办不到,接着,他看到鲜血不断从自己胸部腹部飞溅而出,然后,就见,胃,肠胀,心,肺,肝,等血淋淋的内胀,一样一样的从自己体内飞了出来,最后,就连自己的手脚也同样飞了出去,就这样,他的身体被撕成了碎块,布满了一地都是。
  
第二天,妻子回来看到这样一幕惨相,整个房间里面血腥冲鼻,地面和墙壁上都溅满了鲜血,人体断肢,和血迹斑斑的内胀,布满一地,景象真是惨不忍睹。他那被撕下来的头颅,面部表情是恐惧扭曲的,可以看得出来,他是在极度恐惧与痛苦中死去的

达芙妮 发表于 2006-10-13 11:36:10

肉饼奇香

A小区大门口忽然来了一个摆摊卖早点和晚餐的老太太。
  老太太大概有七十岁的样子,瘦瘦的,有些驼背,还有些干瘪,在人群中从来不会引起注意。她经常对来买东西的人说,以后就喊我常婆婆吧。没有人知道常婆婆的来历,对这样一个普普通通卖茶点的老太太,根本没有人想知道她的家世,想买给她钱拿东西走就是了。
  常婆婆的早餐也没什么新鲜东西,无非是一些油条、牛奶、豆浆之类的,她的晚餐基本上也是这些,只是多了一只用白布毛巾盖的严严实实的筐子,却很少有人见她打开过

茜茜的家就在这个小区里。
  由于爸爸常年跑运输经常出差,妈妈又在离家比较远的纺织厂上班,每天的早餐茜茜基本上都是自己买给自己——在小区大门口随意买点早点带到学校吃。自从常婆婆来到这里之后,茜茜偶尔也买常婆婆的牛奶、豆浆或油条,每一次,常婆婆都会慈爱地看着茜茜说,上学还早,吃完了再去也不会晚。每天放学回家的时候,茜茜都会看到常婆婆对她和蔼地笑:“喷儿香喷儿香的肉饼,拿几个回家尝尝吧?”茜茜总是很礼貌地说,谢谢婆婆,改天吧,今天不饿呢。
  爸爸出差足足有三个星期了,茜茜做梦都想爸爸能早点平安回家。妈妈说接到爸爸的电话,说今天晚上就回到家了,并嘱咐茜茜,晚上纺织厂要她值班,先买点吃的给爸爸,自己晚点回来做饭。
  放学了,茜茜立马回家,比平时要迅速的多。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又碰到常婆婆。和往常一样,常婆婆笑着说:“孩子,喷儿香喷儿香的肉饼,拿几个回家尝尝吧?”茜茜想爸爸马上就回来了,家里又没多少现成的东西吃,正巧买点肉饼回去,于是就答应说,好呀常婆婆,给我三个吧。“四个都给你吧,就剩下这几个了,放到明天就不好吃了。”四个就四个吧,茜茜想,反正爸爸又累又饿。
  常婆婆慢慢掀开白布盖着的筐子,一股奇异的香味猛地窜了出来,把茜茜呛了一下——四个金黄透红的肉饼被常婆婆拿出,装进一个厚厚的纸袋里。
  “这肉饼可香了,一般人还不卖给她……”常婆婆嘀咕着,用一种让人难以琢磨的和平时不一样的目光对着茜茜,“晚上吃几个肉饼,闻着香,吃着香,睡得也香……”
  茜茜没功夫听常婆婆唠叨,提着香透纸袋的四个肉饼回了家。看到冰箱里还有些肉和菜,茜茜就没有再买什么。茜茜边等爸爸边琢磨,常婆婆的肉饼里面用的什么材料,怎么会这么香呢?她把四个圆圆的肉饼子拿出来,摆在一个硕大的盘子里看个究竟:金黄的四个肉饼透着红色,散发出奇怪的香味,瞬间充满整个屋子。四个肉饼每一个都不一样大,厚薄也都不同,但都是一样的香。茜茜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她真想先吃上一个。
  晚上八点多,响起了门铃声。茜茜打开门,果然是爸爸回来了。
  “哇,好香呀,”爸爸一进门就嚷道,“给爸爸做了什么好吃的,这么香!”这个风尘仆仆的中年男人似乎真的饿急了,这次出差去大同运煤,车一开就是好几天,吃不好睡不香,更累的要命。
  茜茜说是自己特意买的肉饼。
  “真香呀!”爸爸拿起一个来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又放回盘子,“衣服都快帖身上了,整个人都快成垃圾桶了,先洗个澡再说……”
  爸爸进了浴室,茜茜便将这四个肉饼放进微波炉加热。肉饼一遇到热,香气顿时升腾起来,并且越来越浓烈,香得简直让人窒息!在浴室洗澡的爸爸都闻到了这奇异的香味,并产生一种奇怪的眩晕感。
  肉饼热好了,爸爸也从浴室走了出来,他披着浴巾径直走到餐桌前坐了下来,不声不响。茜茜感觉有点奇怪,平时爸爸洗完澡都会到房间里换衣服,一换就是半天,今天这么会这样呢?是太饿了吧!“爸爸,饿坏了吧,你……”
  爸爸没有理会茜茜,一把抓起一个肉饼,三下五除二吞下,接下来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但第四个吃到一半,又放回了盘子,然后一声不响地起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茜茜更感奇怪,爸爸平时是最疼自己的,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先让她吃个够,有时候爸爸自己甚至都不吃一口。今天是怎么了?这样好吃的东西,爸爸竟然都没理自己就给独吞下去了!
  茜茜有点生气,但更多的是诧异。见爸爸回了房间,茜茜拿起爸爸吃剩的半块肉饼放在嘴边,更奇怪的是,放在嘴边的这半块肉饼并没有半点香味,仔细闻一下,甚至闻到有点生肉的腥味!茜茜感觉有点不对劲,心里骂道:这个常婆婆,竟然卖给我不熟的肉饼,还说好吃!她走到爸爸的卧室门前叫了几声爸爸,里面没人答应,茜茜想,爸爸太累了,肯定是睡着了。
  茜茜回了自己的房间,一边写作业一边等妈妈下班回家。

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茜茜的妈妈还没下班回来。
  茜茜的爸爸忽然打开卧室门走到大厅里,将吃剩的那半块肉饼端到自己屋里。他将盘子放在桌子上,两眼紧紧盯着那肉饼和盘子,一眨也不眨,好像要从饼和盘子上找到什么东西。
  他呆呆地坐在桌旁,盯着这半个肉饼一动也不动!忽然,他发现被他吃掉的那三个半肉饼又回来了,又重新回到了盘子里,和原来自己没碰过一样,原原本本地摆在那里!而且,他分明看到,从这四个肉饼上、盘子的底部和盘子的边缘,慢慢渗出许多鲜红的血一样的液体来,同时,刚刚还弥漫在屋里的奇怪的肉的香味,也被血的腥臭味代替了,迅速充满了整个卧室!
  从那四个肉饼、盘子底部和盘子壁上渗出的鲜红的东西越来越多,随后慢慢从盘子里溢出,流到桌子上,然后又从桌子上淌到卧室的地板上!随即,地上的红色液体越来越多,一点一点地淹没了床腿、床面、被子!浓烈的血腥味令人窒息!
  四个金黄透红的肉饼浸泡在鲜红血腥的液体里,渐渐膨胀起来,膨胀起来……慢慢地,这四个肉饼变成了和人一样的形状,和人一样大——但也不怎么像人,因为它们都是瘪瘪的,扁扁的,简直是一张张薄饼!
  茜茜的爸爸呆住了,他被浸泡在这血红血红的液体里,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连他的手,他的脸,他的头都被浸透了,像刚才洗澡时一般!
  他伸手抓过一个人形肉饼——有些凉,但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丝热气,他把它抓到眼前仔细辨认——竟然真是个人,只是身体都扁了,眼睛瞪着他,还眨了几下……他又去抓另外三个,也都一样,有的只不过脑袋也是破碎的!
  他惊恐万分!鲜红血腥味的液体越来越深,快要没过他的头顶了,他在液体里拼命挣扎,在液体里胡乱抓着,想要抓住一根能救他上“岸”的救命稻草,但他每次抓到的,都是被撕裂变形的肺,心,肠子……
  鲜红鲜红的液体淹没了他。他继续拼命挣扎。他再也不能呼吸,好不容易发现一片透明的地方,他拼命扑了过去……
  “哗啦…… 咕咚……”
  晚上十点二十三分,A小区传出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和沉闷的物体撞地声,接下来是呼天抢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嘈杂的人声,以及救护车警车的尖啸声。
  ……
  “娘哎……这……不是十三栋六楼的宋大仓吗?怎么了这是?”
  “这是做什么孽!”
  “天!太KB了……”
  “怪事,六楼掉下来,人能成这样?都成肉饼了……”
  ……
  人们议论纷纷。
  除了死者自己之外,没有人知道他曾经经历了什么。

某年四月十三日晚上十点,一辆满载木材的大卡车在一条偏僻的公路上疾驰。十点十五分,大卡车飞奔到公路某交叉口处,恰巧这时一辆农用三轮车从侧面的马路上开过来。卡车司机见有车过来,急忙刹车,但已经晚了——“轰”随着一声巨响,大卡车撞上了农用车!
  农用车顿时翻倒,车上有四个人,还有一车韭菜。
  农用车上的人都受了伤,都发出痛苦的呻吟。
  大卡车由于体积庞大,又是对农用车侧面直接撞击,并没有受到多大损伤。
  司机走下车。
  “哎……吆……救命!……”农用车上的人呻吟。
  卡车司机几乎傻了,呆呆站着说不出话来!
  “救命呀!”一个受伤稍微轻一些的人说,“送我们去医院吧,求你了,要不救我们都不行了!”但他也站不起来。
  卡车司机还是一言不发。
  “你跑不了!记住你的车牌号了……”那个受伤轻的人说。
  “啊?!”听到这句话,卡车司机像被电击了一下一样。
  接下来,他先后把每一个人都拖起来,并排放在马路上,放在卡车的前面。
  “对不住了,我有老爹老娘,老婆孩子……赔不起你们呀……”
  十点二十三分,大卡车从四个受伤的活人身上反复碾过!!
  ……
  这条公路很少有人走,直到第二天,人们才发现一辆农用机动三轮车翻进沟里,公路上一字排开四具死尸,被白布盖着,但似乎并不是立体的!路上和路边有大片大片还没有彻底凝固的血液……血腥的场面让人恶心!
  第一个发现车祸现场的人说,他刚来时,看到路上横躺着四个人,血溅的满地都是,令人恐惧的是,死尸排列特别齐整,齐齐地横在路中央,而且四具尸体都被碾成了薄饼……
  有人说死者是某村姓常的一家四口,他们是做批发韭菜生意的,准备一早到县城摆摊,赚个早卖个好价钱。
  据说收尸的时候,由于四具尸体都成了肉饼,内脏被轧出来,飞得老远,所以分不清谁是谁的,后来,又从水沟边找到一块人的肺,胡乱放在一具尸体上。
  这个案子一直没有破,肇事司机也没有找到。
那个肇事司机就是茜茜的爸爸宋大仓,但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曾经做过什么。
  自从茜茜的爸爸死后,再也没人见过那个常婆婆,也再也没人对茜茜说“喷儿香喷儿香的肉饼,拿几个回家尝尝吧……”

Cooper 发表于 2006-10-13 11:44:41

不错,加油,继续努力

角色转变 发表于 2006-10-15 10:49:09

12837的头像什么时候换了?

和本人真是两个级别啊.哈哈哈哈

raymond12837 发表于 2006-10-16 14:22:02

Originally posted by 角色转变 at 2006-10-15 10:49 AM:
12837的头像什么时候换了?

和本人真是两个级别啊.哈哈哈哈

角色,你啥意思啊?是想说我头像好看,还是说我难看啊?
楼主,太精彩了,永远支持你,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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