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京城极富传奇的清华园(图)
清华园—— 具有美丽境界的高等学府
大礼堂(校园标志性建筑)
甲所(1931年校长梅贻琦曾入住)
清华园之大,可以由向社会开放的、每20分钟一趟的环行交通车来证明。探访这座校运与国运共兴衰的百年学府,很需要一张地图。好在西门右手一拐,就有一爿礼品小店,地图不贵,4元一张。
清华校园的美早有所闻,但一朝相见,还是令人吃惊,更何况在雨细风轻、草长莺飞的“人间四月天”。
万泉河的清流逶迤其间,两旁是名目繁多的树木——袅娜的垂柳、傲岸的白杨、顽皮的龙爪、挺拔的雪松、珍奇的水杉、名贵的杜仲……7万余株树木、百多品种不让标准的植物园;还有那簇拥着亭台楼阁的艳丽花丛:洒满金箔的连翘、粉红如靥的桃花、玲珑雪白的玉兰、火样燃烧的玫瑰……当然,这里的主色调仍是无处不在的紫荆的绛紫与丁香的洁白。在浓浓的丁香的气味中行走,即便走不进“雨巷”,却也走不出遍布学园的青翠欲滴的春意。
正像“水木清华”之胜景楹联所述:
“槛外山光历春夏秋冬万千变幻都非凡境,窗中云影任东西南北去来澹荡洵是仙居”。
天下学府为什么一定要是美的,因为学人美的境界赖以生成。
在此,我们之所以不说崇高的境界,只说美的境界,概因美的境界是通向崇高的捷径。少有人说读书、做学问是美丽的,且如同做人,是需有境界的。清华国学研究院四大导师王国维、梁启超、陈寅恪、赵元任,乃天地大美的境界之师。作为中国古典美学与现代美学桥梁的王国维,在其精金美玉的著述《人间词话》中,将学者境界讲得明明白白:
一层境界为志存高远——“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二层境界为乐以忘忧——“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三层境界为遗世独立——“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可以说王国维用他自己的生命诠释了这一做学问的道理。
虽清明已近尾声,但第一教室楼北端丘山之下,犹见其纪念碑前安放着几束黄白两色的菊花及紫白两色的丁香。
肃立空寂无人的碑前,朗声读了一遍曾在书中读过多遍的碑文:
“海宁王先生自沉后二年,清华研究院同人咸怀思不能自己……士读书治学,盖将以脱心志于俗谛之桎梏,真理因得以发扬。思想而不自由,毋宁死耳。斯古今仁圣所同殉之精义,夫岂庸鄙之敢望……惟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
感天下历代之碑文无数,此碑文之精魂亮丽无二。
行至大礼堂,耳畔响起1914年梁启超题为《君子》的洪钟大吕的演讲:“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乾象言君子自励犹天之运行不息,不得一曝十寒之弊……且学者立志,尤须坚韧强毅,虽遇颠沛流离,不屈不挠;若或见利而进,知难而退,非大有为者之事,何足取焉……坤象言君子接物,度量宽厚犹大地之博,无所不载……盖惟有容人之量,处事接物,坦然焉无所芥蒂,然后得以膺重任……此其所以为君子也。”于是,“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美的人格的校训出之。
再看大礼堂对面(中间隔一广场)“日晷”,乃上世纪20年代毕业学生献给母校的礼物,上面铭刻校风所系的美言:
“行胜于言”。
到了校园标志性建筑——清华学堂前,忽遇一外地专程来参观的教师团队。导游讲解:“这座清华学堂建于1911年,是早期清华的象征,也是美国‘文化侵略’的见证。”——导游在说,在下却想: “文化侵略”有一个前提,即他的文化比你的文化高级、优秀,能够刻入脑海、深入人心,否则,还不知是谁“侵略”谁呢。
而真正需要反思的是,我们曾国力不强、民族愚昧、屡屡战败以致签订无数像“辛丑条约”这样的赔款、赔地的屈辱条约。
为国家、民族计,知耻为美,雪耻更美。
清华建校之初,被有识之士称为“国耻学校”,其一代代利用“庚款”赴美留学的学生也深知自己是“国耻学生”。知耻而后勇,多少学子苦学不辍,最终成为中华民族的俊杰人物,为自己的国家忠诚地辛劳奉献,这其中就包括一位披着神秘面纱的人物——校长梅贻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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