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北京之夜”版主管理的几点想法
关于“北京之夜”版主管理的几点想法文/非墨
我和林子当“北京之夜”的版主也有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了。承蒙大家厚爱,谢谢各位网友支持,这段时间“北京之夜”这个家的建设还是不错的。
我一般周一到周五的早上8:00到下午17:00都挂在网上;而林子是个亢奋的夜猫子,一般夜里出没,很多时候临晨还在网上回贴,很是辛苦,周末也常在网上。我在网上一般有什么话就直说,“乱管”,当“黑脸”,希望林子和其他版主多当“红脸”,一起维护好我们的家园。我希望“北京之夜”能够充分民主起来,有时我或其他版主管得不好,讲得不对,大家都提出来,版主干的事并非铁板定钉不可更改,改变版主原有操作也是版主的权力,版主说的话也不是不可更改的“金口玉言”,不是圣旨。
林子给我来短信,就“置顶”管理问题进行询问。就此,我有几点想法,提出来请大家讨论。通过讨论逐步形成我们这个版的一些潜“文化”和潜规则。
版主比一般网友多几项职能,如审贴、删除主题、移动主题、高亮显示、主题分类、关闭/打开主题、置顶/解除置顶、加入/解除精华、推荐/解除到首页等。
若要分类,我觉高亮显示、置顶、加入精华、推荐到首页可以看成是对网友贴子的一种支持、鼓励、认可,甚至“表彰奖赏”。而删除主题、移动主题、关闭主题可以看成是一种“处罚”。
在几种奖励操作中,最高级别应该是“推荐到首页”,首页上推介,代表整个北青网站的水平和质量,受众面最广,影响力最大;
其次是“加入精华”,贴子前面会加注“精华”的标签,有10分的加分,另将列入“本版精华”目录。但像自由主妇主攻“天天副刊”,她来北京之夜主要是玩、友情客串和交朋友,她提出“为避免与天天副刊”加精的贴子数量混,不要求给她发在“北夜”的贴子加精华。所以我降一级,往往给她的贴子置顶或高亮显示。
我觉得“推荐到首页”和“加入精华”的贴子最好是原创,若是转贴,别的网站网友来看我们的网站和版面,会觉得我们网友和网友失水准——“拾人牙慧”。来网上玩,重要的是表现自我,何必当别人的替身和影子,或沦为别人贴子在“北京之夜”的转发工具呢?但这样说并不是不能ZT,不要ZT,主要是要注明转贴的目的和自己对此贴子的理解,要有自己的情感和动机在里面。
第三是“置顶”,是将贴子放在版面前面,便于也鼓励大家阅读的一种方式。但也有网友如云中漫步的蝴蝶,说经常不看“置顶”贴,前段时间置顶太多,看置顶贴有人倒不多,我觉此说法有一定道理。所以,我想是不是今后“置顶”贴子一般确定为公告类贴、公益类贴子、需要严重关注类贴子,希望大家都参与讨论的当前热点问题的贴子等。一次列于“置顶”位置的贴子不宜太多,两三篇为宜。
第四是“高亮显示”,以给贴子题目进行彩色显示的操作,主要是造成“万绿丛中一点红”的效果,刺激阅读眼球,鼓励的提醒大家阅读。
以上是几点不成熟的想法,供大家批评参考。
我设立了“北京之夜”博客圈!
我设立了“北京之夜”博客圈网址是http://circle.blog.sina.com.cn/g/bjzy
有兴趣加入“北京之夜”的网友可以试着申请加入。
欢迎各位。
钟楼
(帝京景物记略之八)钟楼
作者:非墨
过烤肉季,穿烟袋斜街。北京的胡同和街巷,绝大多数是横平竖直,正南正北,斜街少,物以稀为贵,所以斜街往往很有名。出斜街,沿地安门外大街往北,绕过鼓楼,到达钟楼时,英子终于喊到:“走不动了。”然后一屁股坐在钟楼上楼楼梯口的门槛上,也许她已很久没与人一道走过这么长的路了。
英子和星月亭主都是兰朵的朋友,兰朵今天加班,怕她们待在屋子里闷出病来,所以让我带着两人出去逛逛。初见英子时,由于兰朵没介绍她的真名。我就问:“是张爱玲的‘樱子’,还是顾城的‘英子’?”大家先是一愣,然后都会心地笑了,才犹犹疑疑告诉我说是“英雄”的“英”哩。
英子屐着一双细根的中跟鞋,跟着我和星月亭主走了不少地方。英子是搞服装设计的,刚从广州过来,准备在北京漂。在广州混得怎样?广州也是个不错的地方,为什么要离开?每个人都有每个从不为外人所知的故事,不好打听。
钟楼是北京城中轴线北端的标志,为单体砖石结构,楼体建于砖石台基上。黑琉璃瓦绿剪边重檐歇山顶,通高47.95米,楼体高33米,檐下为仿木单昂单翘五踩斗拱。底座东南西北四面各有一座拱券式大门,内部东侧筑有75级石阶直达二楼。二楼四周筑有城垛,每面各有一座拱券门,门左右各有一石雕窗,四周有汉白玉石护栏,望柱高1.6米。报时的巨大铜钟,即悬于楼中央八角形木框架上。
这钟是钟王,也铸于明永乐年间,重达63吨,居然比大钟寺里的永乐大钟还重十多吨。不知道如何铸成,如何运到这里,又如何挂在这梁上的?只是此钟没铸有铭文,似是大钟寺里的永乐大钟试验,大钟寺里的永乐大钟更为精致,因而名气更大。我只是想,钟在而人亡,钟声依旧雄浑杳杳,而铸钟人已无迹可寻,铸钟的帝王将相已飞灰烟灭,消逝在历史的尘埃里。
英子不愿上楼了,我也不客气,与星月亭主沿着75级台阶奋力登楼。我希望星月亭主今后到了法国,能写篇《登楼赋》之类的回忆文章,发在网上。楼道有些暗,孤男寡女,我开玩笑地对星月亭主说:“这么黑暗的地方,你就不担心我非礼你?”星月亭主想都没想就笑答说:“还没准谁非礼谁呢?算了,今天我可没心思,我可不想非礼你。”
上到楼上,楼上有四个拱券式大门,门内有几个摆摊卖旅游纪念品的,星月亭主在那买了两套民间剪纸艺术,准备带出国门,送给外国朋友。站在楼的南券门外,可凭栏鸟瞰楼下的小吃、农贸市场,熙熙攘攘。站在北侧遥望,可见亚运村,因为这里既是城市中轴线的终点,又可称为是通向亚运村中轴延长线的起点。
下得楼来,英子摁着肚子,嚷着说早已饿得不行了。我想,多半是平时减肥减的,落下的胃病,将来还不知道怎么着呢。我们连忙到钟楼与鼓楼之间的地段找吃的,这儿原来可是北京最有名的小吃摊位所在地。我们仅烤了几串羊肉串,各喝了一碗炒肝,要了盘爆肚。好像不过瘾,又换到馄饨候,各要了碗馄饨,便再也吃不动了。
吃饱了,黄昏已近,不如归去?大家欣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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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那儿的钟声有韵味!楼主介绍介绍!陶然亭
(帝京景物记略之九)陶然亭
文/非墨
“更待菊花家酿熟,与君一醉一陶然。”不知为何,因格外地喜欢白居易的这句诗,也就死心踏地的爱上陶然亭这个地。
其实,陶然亭我去得少,至今也就去了一两次,记得第一次是在陶然亭湖面上划的船。那是我刚到北京不久,法国妹妹准备去法国之前的事了,老同学铁云携夫人和女儿从武汉来京看我。铁云与我大学时上下铺,人比我聪明,瘦瘦精精的,他夫人敏是法国妹妹的同班同学。
我与法国妹妹同系不同专业,读书时其实并不熟,几乎没有什么记忆和印象。那时,法国妹妹的宿舍与我同班同学小刀的宿舍结成“友谊宿舍”,他们倒熟。九十年代末,小刀在贵阳结婚,他是同班同学倒数第二个结婚的,我当时还在怀化,专程到贵阳陪他到桐梓接亲。桐梓那有个很怪的风俗,娶媳妇请吃饭喝酒,嫁女儿请吃粉喝水,很有些意思。我原本想写篇《桐梓新娘》的文章记记这事,却不知道如何写好开头,终没写成。没写,也就算了,并不强求和苛刻自己,作为一项功课和任务一定要去完成的必要,也许将来想写时便写成了。
那时法国妹妹尚在深圳,却坐飞机到贵阳参加小刀的婚礼。在小刀的新房里,我重新结识了法国妹妹,很逗,法国妹妹很是让人寻味。她还游了黄果树瀑布,然后又急冲冲地飞回了深圳。因不熟,我并没有陪同游玩。
当我到北京时,听小刀说法国妹妹也在北京。我便辗转找到了她,她是已辞去深圳的工作,到法国去留学,学建筑。由于法语不过关,去了法国后又返回国内,在北京外国语学院恶补法语。所以,铁云和敏来时,我邀上她,准备找一家茶馆随便坐坐。法国妹妹是在北京长大的,几个人拦了一辆的士,想让她找个地,她却说对北京不熟。我便对的士司机说,找一家近一点的公园划船吧,便一起到了陶然亭。其实莲花池就在附近,但当时我也不清楚莲花池能否能划船。此事后来,我才想,铁云和敏夫妇俩其实另有深意。
陶然亭公园文化积淀其实很深厚。依次有慈悲庵、香冢和鹦鹉冢、醉郭墓、高君宇石评梅墓、窑台、鹿园、儿童体育场,在园的西南隅还有一块集汩罗独醒亭、成都杜甫草堂碑亭,滁州醉翁亭、绍兴兰亭和鹅池亭、扬州瘦西湖吹台亭、无锡二尔亭、九江浸月亭、苏州沧浪亭等9个历史文化名亭为一身的景区。但我都没去细细看过。其中,香冢和鹦鹉冢传说很多,曾发掘过,却一无所获。这些景点其实稀松平常,只是为文人写诗作赋留有一点凭吊的油头而已,普通人过路,或特意去看,往往一无所获。
而我有时想,人生要那么多收获干什么?众人皆醉我独醒和众人皆醒我独醉是人生的一种状态,众人皆醉我亦醉和众人皆醒我亦醒是人生的另一种状态,众人皆醉我似醒非醒和众人皆醒我似醉非醉是人生的第三种状态,人生往往游走于这三种状态之间。我究竟属于哪种状态呢,我犹疑。
那天,我们在船上,看看天,看看水,看看岸边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坐在树下看书,或躺在草地上晒太阳。我们在船上闲谈一些我们认识人的事和所能够知道的近况,没有什么更多有意义的事。
法国妹妹结束北京外语学院的学习后,给我打了个电话,很奇怪地问我:想在西客站附近租一处房?只租一个月。一个月后,她将出国。法国妹妹是北京人,比我熟悉北京。我说我试着问问,后好不容易找到一处,电话跟她说了,她吞吞吐吐犹豫半天,却说不租了。然后,就失踪了。如果我没意会错,法国妹妹也许另有深意,只是我怯了,装起傻来。也许法国妹妹并无他意,那就是我一厢情愿了。苏东坡诗云:“多情应笑我。”
后,近一月,她从长沙突然打来电话,告诉我要出国了。我说好的,没有更多的话语。一次,小刀从上海打来电话,劈头就问我:“为什么还不结婚?法国妹妹不好吗?”
问得我有点猝不及防。“法国妹妹?”我在电话里讷讷,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法国妹妹很好。可太不现实吧……”小刀也便不再问什么其他。法国妹妹到法国后,我们常通电话或发邮件,我劝过她谈,好不容易到国外,干脆嫁一老外,定居法国得了。
法国妹妹说:“不。”她说学完归国。
想来,她也快学成了。不知道归来,还是滞留。归来,又能如何;滞留,又能如何?
昨日,我给月儿当红娘,介绍男朋友。吃完饭后,我送她。我问她:“你作为女孩,怎么看我这个人?”
月儿犹豫了一下说:“有人评价你这个人说,平庸。”
“嗯。”
“你自己也这么认为?”
“我确实是一个平庸的男人呵。不用掩饰。再说,许多东西想掩饰也掩饰不住的。”我哈哈大笑。“而且我还可证明我确是一平庸的男人——女人是不会爱上一个平庸的男人的,没有女人爱我,所以我就是一个平庸的男人!”
月儿瞪大着眼睛,吃惊地看着我。
“再说,做一个平庸的男人有什么不好呢?”我说。记得古希腊哲学学赫拉克利特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我惧怕显赫,安于卑微,只要这卑微适宜于我的心灵。”
当每个人都在寻求人生的精致时,我却追求和向往平凡;当每个人都在拼命寻求财富时,我却回归和安于清贫。这是一种对现实无可救药的对抗和坚守呢,还是变相的怯懦和逃避,我不清楚。但女人们绝对不会因此而爱上你,她们不会把自己和幸福轻易托付给一个穷光蛋,不会将自己梦寐以求的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轻易演变成为一杯淡而无味的清水。
其实,水是有好味道的,只是很多人品尝不出来了。贾湖丽也曾惊讶地问我:“真有甘甜的水?我怎么从来就没尝过。”贾湖丽也许是能品尝出水的味道的,但限于境遇,她从没喝过山泉的缘故吧。
真水无香,喝惯了饮料和酒精的人,已品尝不出水的真味了。
我参加第二届新浪中国博客大赛,请大家支持一下,谢谢。先进入下列网址,然后投我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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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玩过这个,也玩一回,请大家一起参与:)呵呵 (帝京景物记略之十)
玉渊潭
作者:非墨
玉渊潭近,樱花盛开的时节,我去过三次,分别见过三个女子。
我是个很笨的人,不太分得清樱花与桃花的区别和差异。玉渊潭里设有樱花园,据说是从日本引种的。樱花是日本的国花,因为爱,所以用心培植,品种很多。玉渊潭里的樱花就分早樱晚樱,单瓣复瓣,一眼望去,在我,多大同小异。樱花鲜艳而易逝,悲剧色彩重,我并不怎么喜欢。
我在玉渊潭见的第一个女子是网名叫“花非雾”的,她从北京东四环外的十里堡那边乘地铁过来。玉渊潭南门在中央电视台大楼和世纪坛的背后,离地铁近。所以花非雾说想见见我,我就叫她到玉渊潭来吧,她欣然同意了。杨利伟乘飞行舱上天后,在世纪坛搞过一个航天展览,我去过一次世纪坛的展览厅,却没对世纪坛留下更深的印象。
花非雾是我湖南老乡,怀化新晃人。新晃临贵州,湘西闹匪时,新晃的土匪较多。我在网上认识她时,她还有广州。有一年,我在广州过春节,她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过年期间准备到北京旅游,不知道我在不在?我说抱歉,我没在北京。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辞了广州的工作,辗转到天津,而后又到北京。当我陪花非雾游到樱花园东时,我用手机给楠子打了个电话,当时我还在追楠子,告诉她当时我很想她。
从此,我没再见花非雾。只是有一次,她在网上出现,告诉我她被人抢了手机和钱。我深表同情,却似乎也无能为力。我只是说:“北京可不是天堂,一人在外,多注意着点,别带那么多钱在身上……。”出门在外,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她可能觉得我这人冷血。
第二个见的是楠子,在玉渊潭与她约会。当时她还在航天桥附近补习会计课,我请她出来赏樱花,下午去上课。她中专毕业,自考大专,现又参加本科的学习,日子就那么紧张而忙碌地过着,没有什么时间谈恋爱。突然发觉自己大了,想结婚,开始有点着急起来。我和她坐玉渊潭公园的椅子上,却被交大一起上MBA的同学一家撞见。我介绍楠子说:“这是我女朋友。”同学为我感到高兴,然后就走了。我对楠子说:“瞧人家的孩子都那么大了,真幸福呀。”楠子不做声。
楠子是北京延庆人,却在东三环上班,住在石景山,所以她似乎整天奔忙,总是见她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但我觉得她很努力,不自弃,我喜欢本份而上进的良家女子。我在一棵樱花树下的草地上吻了她,这是我在北京吻过的第一个女子,当时我暗自决心娶这个女子。但一次出长差,回来后,她却莫名地不理我了,说我不会体量人,说我个子不高,说我不是她想找的人,便寡寡淡淡地分了手。也许发生了什么不为我所知的事吧。
一段时间里,我感到极其忧伤。因为这忧伤,我确信自己是很认真地爱过这女子的。楠子其实是小王八介绍我认识的,后来小王八又将她介绍兰朵认识,兰朵对楠子的评价不高,她评价楠子:“造作。”当然兰朵并不知道我曾追求过楠子。兰朵的评价让我很吃惊,难道我喜欢造作的女子?我有些莫名地忧郁起来。楠子在我眼里其实是很诗的女子,而小鱼儿是很小说的女子,馨更像是散文。不管她们是什么,却似乎都不属于我。我曾对小鱼儿半开玩笑地引用顾城的诗句说:“我觉得你,看云的时候很近,看我的时候很远。”究竟是我在逃避她们,还是她们在有意躲避我呢?
玉渊潭公园位于在阜成门外,东临钓鱼台,西到三环路,东西长约1.7公里,占地面积 137公顷,其中一半为水面,湖水荡漾,绿树成荫。公园里放风筝、钓鱼和游泳的人很多。解放后,配合永定河引水工程,在旧湖南边挖了一个约10公顷的新湖,状如葫芦,名八一湖。
我在此见的第三个女子是小青。小青是因为网友M的鼓动和“欺骗”才结识的。小青是贵阳女子,但个子高,丰满,敢做敢为,敢爱敢恨的样子,有男儿气。一次贵州网友聚会,她拍着桌子指着一个像《死水微澜》里的罗袍哥似的人物大吓一声:“你这块五花肉,我要了。”将大家都逗乐,乐翻天,乐得肚子痛。那天见面,很有些误会,我早早到玉渊潭的西门等她,她却从钓鱼台国宾馆的东门进去。手机联系时,她偏说在北门,没法,我只得一路小跑往北门去。当我到北门,却还是寻她不着。只得再次一路小跑,往东去。见面之时,她仍责怪,我只有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歉。她也并不耿耿于怀,她看上去嘻嘻哈哈的,好像什么事都不在乎,其实心里有谱,明白得很。接着我们漫步湖边,同赏樱花。由于风景宜人,我突然生出想抱抱她的欲望。
我说:“能抱抱你吗?”
她说:“不行。”
我也不强求。
下午小青独自回去了。看看她似乎还是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我也没远送。只送到公交车站,她住的地方离玉渊潭其实也很远。后来,我看见她在网上发了一篇名叫《可以只是拥抱吗?》的帖子,不知道是不是为我写的,我没有深也没有问过她。
当时,我确实真的很想抱抱她。但没有抱成。 (帝京景物记略之十一)
北京动物园
作者:非墨
我和馨第一次见面,是在北京动物园,这想起来有点好笑,她怎么会选这么一个地方?
其实,在与馨见面之前,我和萝卜曾经去过一次北京动物园。动物园入口处灰砖雕花大门相当精美,然后可以看见西式的畅观楼和中式豳风堂、鬯春堂,是乐善园建筑遗存,属于北京市第三批文物保护单位,萝卜对这些建筑尤其称道。宋教仁被剌杀前,在北京就一直在鬯春堂。据说鬯春堂的北面原建有一处宋教仁纪念塔,却毁于“文革”期间,现仅存两层基座,但我没去考证和凭吊过。
那次去后,我心里暗下决心,今后绝不会再来。我不喜欢动物园的气氛和味道,可怜兮兮的动物,可怜兮兮的心境。据说,动物园这个地方在明代曾是皇室庄园,清朝初年改为皇族的私人园邸。东部叫乐善园,西部叫可园。可园在康熙时,因三贝子居此,故俗称三贝子花园。想着一个王子竟然住在动物园里——这事有点可笑。但那时候,动物园这块地还不是动物居住地哩,其实没什么好笑的,这属于意识想象里的时空蒙太奇剪辑式搞笑,笑笑就完了,并没有什么深意。
后经历清咸丰、同治朝,该园数易园主,至清光绪五年复为固山贝子赎回,名继园,后因故没收,并入乐善园。至清光绪三十二年,由商部奏准建设,派诚璋为总办,经二年之久竣工。名万牲园,建农事试验场。民国十八年(1929),改组为天然博物院,1955年改名为北京动物园。有点意思的事是,“北京动物园”的园名原由郭沫若题写,文革期间,由于郭沫若受到冲击,由他题写的园名匾额被摘除,而从毛泽东诗词书法中选择“北京动物园”五个字,拼凑成了现在使用的园名牌匾。
馨是陕西宝鸡人。宝鸡那个地方,认识馨时,我还没去过,不知道好孬。据她介绍,与其他小地没什么大区别,时间也是慢幽幽的过,日子也过得悠闲得很。后来,我因出差,去了宝鸡好几次,映像不错。有一次去宝鸡市青铜器博物馆看刚被农民挖出来的九鼎,却说出国展出去了,没见着。一次去宝鸡市南郊的嘉陵江源头看了看,发现那儿风景怡人,想不到嘉陵江居然起源于此,水如此清澈,空气如此洁净,植被如此茂盛。又去了几次老孙家吃羊肉泡馍,好吃,据说比西安的味道还好。
馨对我很坦诚,不隐瞒什么。馨说自己有病,有忧郁症史,看过医生。我因这话,心底里有些慌张,就一味地说话、开玩笑、逗乐。馨居然笑了,笑得还很甜。其实我不是一个挺会逗女孩子高兴的人。馨左右手腕背面,有许多横条状伤疤,有点怵目惊心。我恍惚看见刀刃切割骨骼的声音,我恍惚看见血咕咕冒出来的样子,我有轻微的晕血症。我用力摇了摇头,似乎要将这些幻象摇掉,摆脱掉。我承认,也许我的内心是极其脆弱的,虽然我身体上同样长着世上所有男性所应拥有的第二性征。
北京动物园其实很大,有狮虎山、两栖爬行馆、非洲象馆、雉鸡苑、中型猛兽馆、鹿苑、豺狐兽舍、袋鼠兽舍、箭猪豚鼠兽舍、鹤类繁殖岛、火烈鸟馆、朱鹮馆、夜行动物馆、热带鱼馆、热带小型猴类馆、大猩猩馆、大熊猫馆、金丝猴馆、新犀牛河马馆、黑颈鹤繁殖兽舍、狼山兽舍、长颈鹿馆扩建兽舍、大熊猫繁殖兽舍、小熊猫繁殖兽舍、鹤类繁殖兽舍、大熊猫馆等。环境和空气都不错,但我和馨只是随便逛逛,便坐在一大树荫的座位上休息,说话玩儿。
我指着馨的手腕,半开玩笑地说:“你是不是企图自杀过呀?”什么样的爱,或恨,让一个女子干出这样的事呢。话已出口,我不免有点后悔,实在是不应该问这样的问题。
“你们怎么都会问这个?”馨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说:“是母亲去逝时留下的。”还有谁也同样问过她同样的问题呢?我不知道。
“哦——”我不再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心事。
馨喜欢思考,有时也走神,眉间有丝淡淡的忧郁。
我对馨说:“我实在不喜欢到动物园里来看动物。”
“为什么?”馨问。喜欢动物,表示一个人还童心未泯。
“你看那些蹦蹦跳跳的猴子,看笼子里焦躁的狼,看忧郁的狮子,看乞食的熊……能让人高兴吗?我们隔着笼子看它们,它们隔着笼子看我们。是它们在笼子里,还是我们在笼子里?是我们把它们关进了笼子,还是我们自己将自己关进了笼子?”
“晕。”馨说:“我害怕哲学,太深刻的东西,我就犯晕。”
加缪说:“人必须生存,必须生存到那想要哭泣的心境”。读加缪这句话时,我同样犯晕,我同样也害怕哲学和深刻。
后来,我和贾湖丽逛完五塔寺后,从动物园的后门溜进去,我跟贾湖丽不经意地谈起我与馨在此认识的事情。贾湖丽问,那你为什么不找馨作为你女朋友呢。我无言以对。 (帝京景物记略之十二)
社稷坛
非墨
小王八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鸟人。但不知道小王八伪装得好,还是其他不为我和帆子知道的原因,没几个人能够真正看得出来的,特别是北京的小女孩子。
小王八1米78的个子,胖极,胖得有点丑,长着一副极有欺骗性的憨厚像,其实一肚子坏水,不知道有多少好女子被他骗奸和诱奸在他乱糟糟的床上。他确实是个烂人,不知道耍些什么手段,女人偏偏就喜欢,这总让我和帆子百思不得其解,多少有点佩服,因为我和帆子毕竟不是太监。
也有女人向我打听他的情况,我很难办。说他好,听者肯定高兴,但我于心不忍;说他孬,说不定听者以为我对她另有图谋,中伤朋友,卖友求荣。所以,权衡再三,我不得不吐吐吞吞地说:“其实这人好也好不到哪去,坏也坏不到哪去。我觉得东北男人的所有‘优点’在他身上都能找到……”听者到此,便心满意足,其余的话似乎可有可无,可说可不说,都无关紧要。自以为深陷情网的女人是可笑的,恋爱中的女人少提防,蠢着呢。其实我还告诉和提醒她们,东北男人所有的缺点在小王八身上也一件不缺。但听的人没人听得进去,听进去了也是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来,我便莫名其妙成了小王八帮凶。中国人这方面确实不太好,很多话也许不能说得太含蓄。与小王八共事多年的朋友帆子,对他的评价是:“东北人巨不实在!”
帆子是个好人,陕西西安人,西南交大本科毕业后,又留校读了经济学管理硕士。个子也高,在广安门还有房,虽然房并不大。高学历、高个子、高级工程师,是“三高”人才。只是人老实,话少,一开口喜欢探讨形而上的问题,深奥,女孩子就是难以喜欢。其实,说实话,女人找老公就应当找像帆子这样的男人,既可靠更可依靠。可世事不公,帆子迟迟确定不下女友。有钱人更有钱,没钱人更没钱,有女人的人还有女人,没女人的人还是没有女人,对此我有些忿忿不平。女人往往在结婚之后,才发现自己需要什么样的男人。女人就是喜欢虚情假意、甜言蜜语的东西,男人投其所好。女人并不是因为男人好而喜欢,杀人犯的情妇还是喜欢杀人犯,好与坏不是评判喜欢和女人选择男人的标准。
这天无事,小王八神神秘秘让我陪他上中山公园去见一个叫金子的女孩。他说他在网上发了一张“英雄贴”,今天在中山公园搞一个“红学聚会”。《红楼梦》我倒是读过好几遍,但研究不深,只是又不知道哪个纯情少女又被他骗上手,我得去看看。
中山公园就是社稷坛,位于天安门的左侧,与太庙对称。社稷坛古时是皇帝祭祀土神和谷神之处。这坛建于明永乐十九年,距今已近六百年历史,它所在的地方,唐代是幽州城东北郊的一座古刹,辽代扩建为兴国寺,元代又被圈入大都城内,改叫万寿兴国寺,明成祖朱棣迁都北京后,在万寿寺的基础上建起了社稷坛。清代沿袭明制,仍为社稷坛。辛亥革命之后,于1914年辟为公园,名中央公园,1928年改名中山公园。
中山公园门口有一对石狮子,很有些来头,但一般人不会太注意。据说这对石狮子是1918年从河北省大名府一座古庙中挖出的,并长途迁运而来的,各重8800公斤,民国时鉴定家认为是汉唐遗物,1956年北京市文物鉴定组认为可能是宋代作品。北京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总能将其他地方的好东西通过各种渠道和方式汇集到这里。但是,什么宝贝一旦到了北京,也许由于北京聚集的宝贝太多的缘故,显得不是那么稀奇和稀缺,宝贝显得不是那么贵重,宝贝不成为宝贝,人才也不成为人才了。我们在中山公园门口等了一会,一个学生样的女孩跑了来,一见面,就旁若无人在扑了过来,挂在小王八脖子上,死死抱住,一脸的委屈,说刚来时在公交车上把手机给丢了。我在一旁看着,这阵势没见过,有点尴尬。不是说才认识的吗?怎么一见面就投怀送抱的?好一会,小王八才介绍说:“这是金子。”介绍我是“红学爱好者”。居然还真的装模作样讨论起红学来。这也太离谱,太那个了吧,我懒得插话。
然后,我们买票进公园转了一圈。社稷坛整个园区平面呈南北稍长的不规则长方形,占地面积达24公顷。祭坛是园内的中心建筑,位于园中心偏北。 进门是一石坊,石坊上题有“保卫和平”四字,是郭沫若的手笔。这座牌坊在清朝时叫“克林德纪念坊”,原座落在总布胡同西口,是光绪二十八年为了纪念德国公使克林德而建。第一次大战后,改名叫“公理战胜坊”,后迁至此。现存的社稷坛是明清时期的建筑,用汉白玉石砌成,正方形三层平台,总高1米。坛的最上层铺垫五色土:东为青色土,南为红色土,西为白色土,北为黑色土,中间为黄色土,象征金、木、水、火、土五行。五色土厚2寸4分,明弘治五年,改为一寸。每年春、秋两季祭祀前要由顺天府负责更换新土,新土由全国各地纳贡交来,以表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之意。祭坛的正中是一块5尺高、2尺见方的石社主,一半埋在土中,每当祭礼结束后全部埋在土中,上边加上木盖。祭坛四周遗墙环护,墙上青、红、白、黑四色琉璃瓦按东、南、西、北的方向排列,每面墙上正中各有一座汉白玉石的棂星门。坛北设拜殿,1925年,孙中山先生在北京逝世后,这里曾作为停灵场所,所以1928年改叫“中山堂”,每年孙中山先生的诞辰与祭日,都要在此举行隆重的纪念活动。沿中山公园音乐堂、兰亭八柱碑亭、来今雨轩、四宜轩、习礼亭、唐花坞、投壶亭、格言亭等景,一路草草游去,两人各怀心思,心思并不在游览上,说些无关痛痒的话。
断断续续,我才弄清楚金子是北京广播学院在读学生,导演系,正在拍一个叫《临终关怀》电视片习作,是一个反映北京鳏、寡、孤、独无人赡养老人在临终医院“等死”状况的纪录采访短片。金子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在中国人民大学读书。北京广播学院现更名为中国传媒大学,牌子大了,但似乎没有原来的名字响亮。三个人似乎都心不在焉,然后便各自散了。我调侃小王八说:“这女人倒好像有很想与你上床的感觉。”小王八笑笑,说:“北广的学生早早到社会上混的不少,烂人多。”我听了也笑,这烂人居然说别人烂。
过了很久,小王八把金子介绍给兰朵认识,我也在场。兰朵对金子评价居然很高,许是兰朵想考电影学院的缘故,看到金子亲切。兰朵见到金子,居然和我见她时,说了同样一句话:“南阳诸葛庐。”因为金子是河南南阳人。南阳靠近湖北,人的性情可能又区别于别地的河南人吧。
金子见兰朵时,《临终关怀》已拍好,据说在学校反响不错,老师看后提了些建议,让金子重新剪辑一下。我说,希望下次能将拍的东西拷贝一份让我们看看。金子点点头。 (帝京景物记略之十三)
景山
作者:非墨
据说是小王八青梅竹马的女友丫儿从英国留学回来,我们仨一起游的景山。
说心里话,我一点儿都不喜欢“海龟”,也许我这人霉,碰到和认识的“海龟”都太倒胃口的原因。也许报刊杂志上报道的那些成功的“海归派”才是真正的“海龟”吧,但报刊杂志上穿着花衣裳的新闻报道能让人相信吗?我有点担心。记得《围城》里方鸿渐泡唐晓芙时,有过一段关于留学的妙论:“留学跟前清的科举功名一样,我父亲常说,从前人不中进士,随你官做得多么大,总抱着终身遗憾。留了学也可以解脱这种自卑心理,并非为高深学问。出洋好比出痘子,出痧子,非出不可。小孩子出过痧痘,就可以安全长大,以后碰见这两种毛病,不怕传染。我们出过洋,也算了了一桩心愿,灵魂健全,见了博士硕士们这些微生虫,有抵抗力来自卫。痘出过了,我们就把出痘这一回事忘了;留过学的人也应说把留学这事忘了。像曹元朗那种念念不忘是留学生,到处挂着牛津剑桥的幌子,就像甘心出天花变成麻子,还得意自己的脸像好文章加了密圈呢。”我没留过学,也没出过洋,看来我也只有认命,抱恨终生了。法国妹妹留过学,不知道将来又会有些什么改变。
丫儿是典型的东北女子,长像有点凶悍。这是我第一次认识,让我内心不自觉惊悸的女子。其实丫儿并不丑,也可能没有想象那么可怕,只是给我的感觉如此而已,而我的感觉经常欺骗我自己。当时,我还暗暗为小王八捏了把汗——从“面相学”来看,这女子长着一副标准的克夫像。可娶得?当然这话我不能乱说。小王八问起来,我也只是哼哼哈哈,顾左右而言他。按中国传统的规矩,从来只是劝合不劝分的,我怎么能坏人好事呢。看来,我这人还是比较传统的。
景山不大,占地23公顷,但很幽静。景山也不高,最高的中峰43米,海拔108米,但这此处却老北京城的中轴线的最高点和中心点,很有名。站在景山上的万春亭,俯瞰北京城区,尤其是观赏紫禁城全景的好地方。
景山历史悠久,这里原是一片平坦的原野,金世宗完颜雍建以琼华岛为中心的大宁宫时,开挖“西华潭”(今北海),将所挖淤泥堆积在此而成山,曾是元朝皇帝的御园。老北京人俗称景山为“煤山”,据传山脚曾堆煤而称,不知是否属实。明成祖朱棣定都北京后,为“枕山筑城”将景山建在城中,在山前营建了现在的故宫,取名“镇山”,也称“万岁山”。清朝顺治十二年改名为“景山”。
景山上有棵歪脖树,据说曾吊死过明崇祯皇帝。名气很大,我便引领小王八和丫儿寻着去看,站在树前,却有些失望,树其实并不起眼,用铁链绕着。我也随便感慨了一下,想着“白铁无辜铸佞臣,绿槐不幸成罪人”的话,物与人同,也有命呀。明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九,李自成攻入北京,崇祯皇帝吓得魂飞魄散,先逼皇后自杀,然后将太子送往亲戚家以延后嗣,之后又抽出宝剑亲手杀死了昭仁公主和袁贵妃等数人,砍掉了十六岁的长平公主的左臂,方扔掉宝剑,带着司礼太监王承恩逃出故宫神武门,刚来到景山脚下,就得知城门已被攻破。崇祯身着白衣,啮指血书衣襟:“朕凉德藐躬,上干天咎,致逼京师,皆诸臣误朕。联无面目见祖宗,自去冠冕,以发覆面,任其分裂,无伤百姓一人”,遂解束带,在山坡上的这棵槐树上上吊自尽了。自己死前,为什么丧心病狂要将自己的妻女残忍地杀死呢?也许担心妻女被起义军奸淫,皇帝和男人的面子过不去吧。
“喂,你是静吗?”在认识丫儿之前,我经人介绍认识了静。静曾留学美国,取得MBA硕士学位的“海龟”。介绍人给我电话号码后,我拨通了静的电话。然后我在电话里反复向她介绍我是谁,通过什么渠道知道她的电话号码的。
但静不听,没由头地质问我是谁,为什么打电话骚扰她,弄得我一鼻子灰,想恼又不好恼,想笑又不好笑,只有耐着性子对着电话跟她周旋。但我说的介绍人她都不知道,我也暗暗叫苦,可能介绍人也是拐了几道弯才到我这的。不过,我突然有些兴趣,觉得自己应该超然跳出来,用一个局外人的视角审视一下。这人怎么能这样,再不认识的人,第一次接电话也不能如此盛气凌人,咄咄逼人嘛。
“我先弄清楚了,再给你回电话。”静啪地挂了。我觉得可笑,何苦来,我上辈子欠她的?!
当静再将电话打过来时,声音温和多了,她向我道歉。我装得挺大度地说:“没什么,只有像我这样意志力比较坚强的人才能扛得住——你今后可不能这样待人。要不然,怎么嫁得出去?”我也打哈哈。
静也是把留学事老是挂在嘴上的那种人,这让我不自觉地想起钱钟书《围城》里那段话来。静已近三十,对结婚有些着急。她甚至在很多地方登了《征婚启示》,还通过许多婚姻介绍所介绍,她说认识太多太无聊甚至骗婚骗色的人。第一次见她,是我不辞辛苦到十里堡去看她的,她住在那附近,而我离那很远。后来,花非雾从十里堡赶到军事博物馆来看我时,我从心底暗暗生起一点过意不去,那个地离这边实在是很有些距离。
我和静还算聊得来。静说我什么都好,就是个子矮了点,我只是笑笑。我很奇怪,静是学MBA的,MBA课程我是知道的,其中有一门课是讲“管理沟通”艺术的,她如何如此不会沟通呢。而她既然留学,为何不定居国外呢?现在她回国,干的事是在家中为人捉笔写英文的论文,通过中介当“枪手”。一个月的收入,据她所说,也有一万多块钱。我说,她干这个也有点浪费。她点点头,似乎又觉得无可奈何。
第二次见面,风很大,在王府井的半坡酒吧,我将她介绍给小王八。小王八喝醉了,又唱又跳,静觉得很新奇,长那么大就没见过小王八这种人。分别时,小王八将静的红色围脖强行抓在手里——这也是小王八泡妞的手法之一,还围脖时又有再见面的一次机会。小王八泡妞有“三板斧”,我估计三板斧下来,除非定力非常之人,大概是没几个女人能抵抗得住的。
尔后,很久没有联系,只是电话里说她很忙,并通过网络认识一个在青岛工作的男士,说是一日本“海龟”,正在热恋。我由衷地祝贺她并为她感到高兴,也许“海龟”与“海龟”更有共同语言,这时我只把她当朋友,没有半点非分之想。“五一”节期间,她居然和她母亲一起跑到青岛去访那男人,并在电话里告诉我那男人好得不得了。我轻轻地笑了,说:“这回,你是真的进入状态了。”
我本想她这回可能要结婚了。可是过了不久,一天她突然打电话过来,求我为她办一件事。她匆匆告诉我一个青岛电话,让我无论如何打过去,问那人是死是活?我遵命用自己的手机打了电话,是一个男人接的,我说:“你还没死呀?”
对方愣了一下,问:“你找谁?”
我说:“我找小王八。”
他说:“我不姓王。”
“不会吧。你的声音烧成灰我也听得出来。别装了,哥们,最近生活得怎么样?”我想,我要真的当一个流氓也许不是会太失职。
“你究竟是谁?”
“——你真的不是小王八?——哦,对不起,打错了。但我确实记着小王八是XXX这个号码。”我按捺着恶作剧内心想笑的心情将电话挂了。其实我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做这些恶心事的天赋,人的潜能是难以估量的,但我似乎对欺付女人的男人深恶痛绝。
然后,我给静回了一个电话。“那王八蛋活得活蹦乱跳的,你还瞎什么心担心他跳楼自杀?我倒是对你的行为表示怀疑,你是不是还喜欢那鸟人?如果爱,就去爱,那些鸡零狗碎的事情主要看你如何处理了?”静沉默一会,然后说了一些事,我觉得都不是什么理由。
隔了几天,静说请我吃饭。我表示同意,但要求找一个中间地,不能到十里堡去吃饭,太远。我说,你干脆在前门全聚德烤鸭总店请我吃烤鸭吧,静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我请帆子跟我一块去,并再三要求帆子别抢着买单。结果最便宜的一只烤鸭也要168元,但我心比较软,不敢宰狠了,没点其他什么菜。静倒是很高兴,把鸭骨头都啃得干干净净。吃完饭,我们又一起走了走,逛了一下大栅栏,见有盗版的章怡和写的《往事并不如烟》。我便向静极力推荐,说写书的人性格还真的有点像你,其实当时我并没读过这本书。只是听兰朵议论过,便信口开河。静信以为真,真花了10元钱买了一本。然后,我们各自打车回家。在车上,我问帆子的感受,帆不善言谈,只是笑笑。我说:“可惜没有吃饱。” 帆子有同感,回家又煮了碗面条。第二天,静来电话破口大骂:“《往事并不如烟》一点意思也没有。”我说:“哦。”挂了电话,我连忙从小王八那儿借了有着章怡和亲笔题字的正版书认真读了起来。第三天,静又来电话说:“你说的还真是,我和章怡和的性格真的还有些相似,这书我越读越喜欢。”我回答说:“嗯。”因为手头有事,我抱歉地将电话挂了。
静有1米68的个子,身宽体胖,对自己为什么到现在还“剩下”觉得不可理解,也忿忿不平。丫儿也是北方人,但没有静高。如果一定要我在静和丫儿中间选择一个,我宁愿选择静,也不会选择丫儿。但静说:“你什么都好,就是个子矮了点。”我听了大笑,表示同意。
景山公园从空中看,是一尊佛。航拍下来,有鼻子有眼的,还真像,当时轰动一时。一尊佛坐在紫禁城的头上,不得了。我对丫儿和小王八介绍说:“冰心有过这么一段话:我觉得在北京非看不可的,是天坛,非逛不可的,是景山。我过去曾到许多不同的国家去旅游,从来不曾看到过任何的建筑物像天坛一样,在基本的建筑结构上,糅合了高度的艺术美。至于景山呢,是北京极为漂亮的一个风景点,由景山俯望,可以看到故宫全景,绝对不能错过。”站在景山顶上,小王八对此话唏嘘不已,而丫儿对此置若罔闻,丫儿缺少情调。一个缺少情调的女人有时也是可怕的。
丫儿在小王八乱糟糟的宿舍里住了几夜,宿舍里有两张床。小王八说:“我们是分床睡的。”我笑笑,小王八没必要告诉我这些,这完全不关我事。丫儿逛了几天北京城,小王八破费了几千块钱,然后丫儿离开了。没过多久,小王八告诉我说丫儿在上海找到了份很好的工作,并结了婚,男人据说也是“海龟”。
我惊讶了一下,怎么这么快?不是才离开北京不久吗?小王八有点愤愤:“情感与结婚是两码子事,婚姻更像一场交易。”看见小王八少有的悻悻,我便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