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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3 23:0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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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借来的快乐
一
他第一次见到妖妖，是在去年的十一月份的一个大型展览会上。她是组织方，他是她的客户。之前因为公事已通过N次电话。感觉上妖妖是个蛮特别的女孩子，谈判起来会从从容容地表达自己的意思，偶尔嗲嗲地问“这样好不好”，让人不忍心拒绝她。等到一见面，他就笑了，果然，妖妖是那种在人群中也能被一眼看到的女孩子。不算漂亮，没有精致的面孔和曼妙的身材，只穿着很普通的牛仔裤和套头毛衣。但她散发的有点张扬有点妩媚的味道让人无法忽视。
三天的展览会，妖妖每天都很忙。但是每次看到他，妖妖都会对他微笑，毫不掩饰对他的好感。他看着她明显很疲惫但仍然很阳光的笑容，感觉很复杂。妖妖对其他客户轻声细语地说话，他会吃醋，妖妖被别人纠缠，他忍不住冲过去为她解围。他知道自己喜欢她。可是他有一个刚刚结婚一年的妻子，而且之前他们谈了八年恋爱。他的妻子是铿锵玫瑰那一型的女子，很好强，喜欢让他按照她的意愿做事，彻彻底底地爱他。妖妖的笑容让他很放松，他几乎是渴望着看到她。一直到展览会结束的那天。没来由的他觉得很害怕，仿佛以后再没机会那样顺理成章地看到妖妖。所以在他看到妖妖发来短信说“明天我不用上班，来陪我吧”的时候，会是那么惊喜。
二
他始终记得那是个有阳光的日子。中午，他打电话给妖妖，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诱人：“你随时都可以来，我等你。”他猜测她肯定没有吃午饭，就去公司附近的甜品店买了很多东西。按照她说的地址找到她家，很意外她竟然独自拥有一套设施俱全的大房子。妖妖明显是刚起床洗完澡，头发湿的，眼神有点朦胧，脸上有残留的倦容。“进来坐。喝咖啡好不好？带了那么多是给我的午餐吗？”他愣愣地看着眼前笑魇如花的人儿，决定告诉她真相。“我很喜欢你。可是不行，我结婚了。”他低着头很艰难地说出这句话。他以为妖妖会生气会骂他会说从此不再见他。可是没有。妖妖只是微笑着说：“怎么样呢？我只是喜欢你，其他的，我都不管。”
三
他们的约会通常都在周一至周五某一天的下午。最常做的事情是去妖妖家里，看DVD，听音乐，做爱。妖妖穿最性感的睡衣，蓝色，黑色，红色，都是很纯正的颜色，美得惊心动魄。她会很乖地躺在他身边，听他讲他的烦恼，在他叹气或皱眉的时候亲亲他，然后把自己的建议告诉他。傍晚的时候他们会一起出去吃饭。他喜欢看妖妖把自己打扮得很出众，牵着她的小手走在街上，无视路人或垂涎或羡慕的眼光。他叫她“宝宝”，有时候叫她“傻孩子”。
一个人的时候他常常会想，妖妖在干什么呢？想着想着，就会微笑。
四
其实妖妖常常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因为寂寞还是因为爱，才会和他在一起。但她是快乐的，即使他不在身边。因为她知道他会像她想念他一样地想念她。
妖妖一直强迫自己遵守情人守则。不在他面前掉眼泪，不让他知道她的寂寞，冷了病了都不告诉他。只在他面前展示最美的一面。所以他觉得看不透这个女子。她从来不说爱他，但是每次见面都戴着LOVE图案的耳环。她明明是想和他在一起的，见了面会欣喜若狂地抱住他，但在他要走的时候一点都不挽留，只轻轻地说“保重”。她房里放着CD的“银色女郎”和CK的“欲望”，他知道她有用香水的习惯，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用，问她，她笑笑：“如果你回家的时候身上有我的香水味道，要怎么解释呢？”他心疼她这么委曲自己，她就说“那么抱抱我吧”。他让她如果碰到合适的男人就去谈恋爱，她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暗淡，却仍然顺从地说好。
五
两个月后的一天，妖妖发来短信：“算是恋爱了。恭喜我吧。”他吓了一大跳，立刻打电话给她。她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有恋爱中女人的喜悦，他几乎能感觉到她的笑容：“很好啊。是我大学同学。也没什么啦，他很喜欢我啊，老是在半夜打电话说想我。逛逛街看看电影什么的……”他沉默地听着，原来妖妖一直是在意这些的。最后他轻轻叹了口气，说：“你开心就好。只是以后你就更没有空见我了。”电话这头突然就没了声音，过了好久，他才听到妖妖说：“我会牵挂你。”
再见妖妖的时候，她已结束了她的恋爱。问她为什么，她淡淡地说没事。再问，她就沉默。再问，她终于说：“他不是我想要的。”他懂。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抱着她，很紧很紧。
六
他一直不知道，妖妖把他称为“借来的快乐”。因为是要归还的，借了不还，便是掠夺。设想中这个故事的结局该有两个版本。要么妖妖终于掠夺了这份快乐，同时得到了半颗心，要么妖妖终于归还了这份快乐，同时，赔上一颗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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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4 14:48: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