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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7 14:4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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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她我得的是什么病?她支支吾吾了半天说没什么大病,别胡思乱想。她的眼睛告诉我她在撒谎,女人最不会撒谎的就是眼睛。我说你答应我从不骗我的,对吗?她低下头很小心的一字一句的告诉我说是精神分裂症。精神分裂?很可笑的,我居然得了精神分裂?很严重吧,我笑着问她。她很牵强的说不严重。我说不严重那我们回家吧。她拉着我的手说答应我一定要听医生的话,你必须在这里接受治疗。我说多久。她摇了摇头。我说我讨厌得病,我也讨厌别人把我当病人,你明白吗?我抓着她的肩膀拼命的摇晃着。她柔软的头发在我眼前一抻一抻的晃着,那一刻我突然发现她的头发好象稀少了许多。或许她的头发原本就是如此的稀少,只是我未曾留意罢了。
我的发了疯似的坚决最终让医院放弃了原本让我住院的打算。就在当天晚上,我被送回了木屋。随同我们一起的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医生。她是我和医院双方妥协的产物。其实我是知道的,她无非是我父母出巨资雇佣的心理医生。我原本是讨厌医生的,可我对她却丝毫没有一丁点的厌恶。她最起码不会对我有肉体的侵害,充其量是对我的心理而已。
第二天,我觉得我的精神好了许多。闲来无事,我便为她做了一张床,并在屋子中间做了一道简易的隔断墙。我总感觉那隔断有点象我当初围起的栅栏,始终是要接受被拆的命运。其实一个人的心情总或多或少的影响到周遍的其他人。妻子在看到我的精神一天好似一天后,她整个人也开朗了许多。女医生每天会对我进行2个小时的心理治疗。每到这个时候,妻子总是很懂事的搬了椅子坐到屋外的草地上,我躺在床上总能通过开着的门看到她,看到她那在风中飘来飘去的长发。女医生就坐在我的床边。她总是对我说你的妻子很漂亮。我觉得她其实也挺漂亮。可她的漂亮中总有一种酒精的味道和白纱布的恐惧。
我和妻子每依旧是象征性的睡在同一张床上。一个月快要过去了。那天我问女医生说我的病怎么样了。她一脸灿烂的告诉我说差不多要康复了,说一定要我坚持。我说其实不是我在坚持,是你在坚持。她满足的笑了。后来她偷偷的问我说我发现你和你的妻子好象这一个月都没有过一次性生活,是不是有我在觉得不方便?我说这不奇怪的,我们从来就没有过。她惊奇的看着我似乎还想问什么,我笑着告诉她我们生活的很愉快。
有一天晚上我坐在床前写东西,妻子走过来小声的对我说,不如我同她一起住,这样你也可以静下心来创作。我想了想说也好。她问我你不会介意吧。我说不会,怎么会呢,我们应该体验一下新的生活方式。于是妻子便搬过去同她一起住了。没有她的夜晚,我丝毫不感到寂寞,相反,我以比以往多出百倍的热情很快的完成了那部打算送给妻子的小说《荒城》。在荒城里有我精心构筑的无性家庭。那个有着无数的男人和无数的女人的家庭。我们一同生活,一同劳作,甚至同睡一张床。我们毫无顾忌的裸露着身体,享受着阳光,享受着生活。
当我躺在椅子上构思着下一部小说的时候,她们两个便依偎在一起读着我的《荒城》。在她们的眼中我终究没能看出小说所带给他们的惊讶。它们读的很安详,安详的让我总以为它们似乎就真的是那座城中两个真实的原型。
那天在我的一再要求下,她们终于同意陪我到密林深处游玩。那天天气真的很好,林子里到处是洒落的阳光。我们带了帐篷和一些吃食,一步一步的往无边无际的林子深处走去。可就在傍晚的时候却突然下起了雨。妻子坚持要回去住,我固执的不愿意离开。我自己撑起了帐篷,我说要不你们先回,明天早上我自己回去。妻子无奈的带着女医生按原路返回了木屋。我躲在帐篷里聆听着雨的声音,我想我应该可以安静的度过这个晚上。雨越下越大,我顿时觉得我应该写点什么吧,于是我决定回家。在雨中跋涉了1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了那熟悉的木屋。现在她们应该已经熟睡了,于是我小心的开了门进去,蹑手蹑脚的换了衣服。可就在我刚想坐下来写点东西的时候,我听见隔壁传来粗重的呻吟声。我第一次听到妻子如此兴奋的呻吟,我从来就没有让她呻吟过。雨声越来越大了,再后来我便什么也听不到了。那晚我就靠着椅子坐到天亮。我一点也不感到伤心,甚至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我庆幸她找到了新的生活方式,这是一件多么让人兴奋的事情。
天亮以后妻子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我惊讶的问我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笑着对她说别担心我不怪你的,我接受这一切。妻子尴尬的低下了头。或许是出于内疚,从那以后她对我更加的体贴殷勤了。她曾多次要求搬过来同我一起住,都被我谢绝了。我说我想你是可以读懂《荒城》的,既然你读的懂我想你一定明白我不会怪你的。我发誓我一点也不怪你。就这样,她们依旧住在一起。渐渐地,她们比原来更为猛烈的呻吟声几乎成了我每夜的精神食粮,促使我更加疯狂地写作。
后来妻子告诉我说女医生辞去了她的工作,她想永远的留在这里。问我可以吗?我高兴的答应了。于是女医生名正言顺的成了我们家庭的一员,不过我暂时还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称谓给她,应该怎么称呼她呢?她绝对不是我的老婆,难道她应该拥有同我一样的地位吗?不管怎么样,毕竟我们是那样快乐的生活着。
或许是她们觉得这样对我来说有些残忍,于是提出要搬过来大家一起住。我用平淡的口吻说好吧。于是我们一起拆了那道隔断,把原来给女医生做的那张床卸了,又把我自己的床加大了一点。从此这张床便同时归我们三个人所拥有,而我们彼此又拥有着对方。我们睡在一起,没有丝毫的尴尬和羞耻。她们心安理得的在我的身边爱抚着呻吟着,我觉得那简直就是一幕绝好的演出。
有一天晚上,在那疯狂的呻吟声结束之后,女医生附在我的耳边问我,你对女人不感兴趣吗?看到我们这样你没有生理反映吗?我说没有,一点也没有。于是她便用手抚摩我,从上到下,由外到内,几乎摸遍了我的全身。我说没用的。她说总有一天你会抬头的。一旁的妻子竟也不好意思的笑出声来了。
我没想到这一天真的会来。或许真的想到了,也未必会想到来的这么早。那晚在她的手刚碰到我的下体的时候,我觉得它竟奇迹般的硬朗了起来。她说活了?我说活了,居然活了?我在来不及选择的情况下便扑向她,稀里糊涂的便开始了我人生的第一次疯狂。我第一次听到一个女人为我而起的呻吟声。可我似乎忘记了在这张床上同时还躺着一个人。在我筋疲力尽的滚下她身体的时候,我想到了妻子,觉得似乎有点对她不起。于是我喊她。她应了一声。我说实在对不起没把青春献给你。她天真的一笑说没有得到第一次,我也不拒绝第二次。说完便越过女医生的身体,爬了过来。于是我把第二次给了她。在她惨痛的叫声中,我终于明白---她把第一次给了我。其实直到那天晚上,我们才彼此真正的拥有了对方。我们简单而又复杂的相爱着,我们在同一张床上呻吟着。我喜欢这不分彼此的呻吟声。
几天后,女医生回家看望了她的父母。回来的时候给妻子带了一个白布熊,给我带了一条中华烟。妻子给白布熊起名叫“抱抱”,我说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妻子惊讶的看着我。一张一合的嘴巴竟吐不出一句话来。
我原本以为我们的爱是公平的无私的而且是永恒的。可是我发现她对我的渴求远远大于对妻子的渴求。她发了疯的爱着我,居然好多次剥夺了妻子拥有我的权利。她对妻子的要求开始敷衍,直到最后的无动于衷----近乎于厌恶的无动于衷。更为可怕的是我也开始对妻子的要求显的无动于衷,即使偶尔有一次,我也是不断的叫着女医生的名字。不过我总想妻子终究是可以接受的。或许我的想法过于天真,也或许是我太不了解她的缘故,终于有一天晚上,妻子在被我们两个人同时拒绝以后,开始对女医生破口大骂,直到后来的拳脚相加。我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我这精心构筑的家庭。于是我狠狠的踹她下床。她可怜的跪在地上哀求着。不过我一点也不觉得她可怜。我要对所有不听命与我的人进行惩罚。我在屋子中间重新加了隔断,重新为她做了一张床。我看得出她是多么的留恋这张曾经是她和我们共同拥有的床。可我必须惩罚她。于是,女医生彻底的霸占了我,我喜欢被她霸占,喜欢她仅仅对于我的淫荡,更喜欢她夜里放荡的叫声。
其实在每天妻子看我的眼神中我应该可以察觉到她仇恨的心理。可我终究是没看出来。我太自大于自己的权威了。直到有一天,她用我曾经用过的那把菜刀砍死女医生,随后又在我的脖子上狠狠的砍了一刀之后,我才明白,我的荒城不复存在了。她对着奄奄一息的我说,你是我的,她也是我的,即使在你淫乱的荒城里。我原本以为我是幸福的,我拥有了你也同时拥有了她,然而我错了,她抢夺走了你!你又抢夺走了她,而这两个原本都是我的。可现在我什么也没了,既然无法拥有,那我宁可毁了这一切,毁了你这所谓的荒城。
在我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我知道她已经疯了。在明白什么叫爱之后,她必定是要疯掉的。因为我早就说过爱情就象一座精神病院。为了爱,我们甚至宁可让自己疯掉。或者是安静的死去。象我一样的死去。
在我死后,我常常回忆起S湖畔的木屋,那爬满不知名的藤蔓的木屋,过了今年,那藤蔓应该会更多了一些吧,那岂不是更加的牵牵拌拌了?
于是我就想:爱原本是不是可以比我们想象的要更简单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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