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北京
“古人将天空分为三个区域,分别为太微垣、紫微垣和天帝垣。其中紫微位于天空中央,是天帝所居之处。明朝将皇宫取名为紫禁城,有皇宫即是天帝的紫微宫,是天下中心两重含义。紫禁城在地理和天文上都是天下的中心。”当我抱着《国家地理》正研究北京风水的时候,我的脚也正踩在被称为天下最尊贵的位置——故宫。 从很小的时候唱《我爱北京天安门》,到每年的国庆观看领袖在天安门城楼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的录像,北京,作为一个国家的首都,成为每一个人心中景仰而神秘的地方,一直深深吸引着无数外地人奔赴前往,无论是获得更大生存空间还是作一次美不胜收的旅行,每年,每天,许多人,朝圣般涌现,乐此不彼。 也许对古物的偏爱,三次进京,三次来到故宫,每一次都有空间轮回,时光不在的感觉。每一次虽浮光掠影般走过,而发生在这里的事情总能浮想联翩,一幕幕仿佛正从眼前经过。 在这里,少年康熙擒鳌拜、削三藩,使康乾盛世一直绵延了一百多年;在这里,在人活六十古来稀的年代,乾隆亲自主持了“千叟宴”,而乾隆本人也已89岁高龄无疾而终,这在古代,实属罕见;在这里,有着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特权,承受着与虎谋皮、在刀尖上跳舞的慈禧,走上了“垂帘听政”的舞台,这个著名的“奢侈”太后,无论是从政还是作女人都做到了极致;同样是在这里,在故宫南面的国门,即天安门广场上,升起了第一面五星红旗。 故宫城门楼的巍峨壮观,外墙的高大威严,使站在它面前的人感到作为一个无名个体的渺小和苍白,以此彰显着帝王的威慑力。然而,即使把储秀宫寓意成留住美好,把长春宫寓意成保持年轻,把钟粹宫寓意成钟粹聪明善良的意思;即使它黄瓦红墙,金扉朱楹,白玉雕栏,宫阙重叠,仍然掩饰不住斜过去的余晖,“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当林立的高楼在城市上空纵横交错,故宫越发显现出它的沉静和湿润的潮气。 如果你是旅行,不妨选在秋天,秋天是北京一年里最美的季节,它没有春的风沙、夏的酷热和冬的凛冽,秋天的北京天空格外晴朗,站在长安街上,远处耸立的高楼与近处的飞檐彩绘有时空轮回的错觉,连最后落山的夕阳也凭添了几丝妩媚。 郁达夫先生在他有名的《故都的秋》里曾写道:“秋的味,秋的色,秋的意境与姿态,总看不饱,尝不透,赏玩不到十足。”是呀,隔了70年再来品味北京秋天的神韵,能寻一个抬头就能看到蓝天的四合院已属不易,更不要奢望踩在老槐树落下的花蕊里,感受一点点极微细极柔软的触觉了。但是,在这个倏忽而至又转瞬即逝的短暂节奏里,每一个来到这儿的人仍能感知北京坚硬而冷漠的气势,感知自己苍海一粟的渺小无知,感知城市的霓虹及车灯的目不暇接。 北京人说起话来,常被人形容为一张无所不知的嘴,哪怕是一的士司机,也能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侃到上下五千年,纵横八千里。北京人对外地人的不屑明显写在脸上,那份自傲从骨子里迸发出来的,而事实上,真正的北京人还有多少?大部分是异乡客,特别是川流不息的行车道上驶过来的宝马、奔驰里的那些有钱人,除了高干子弟,就只有南来北往的商人了。而北京接纳他们,既不亲热,也不拒绝,只是任其穿梭,自生自灭。 “在北平即使不出门去罢,就是在皇城人海之中,租人家一椽破屋来住着,早晨起来,泡一碗浓茶、向院子一坐,你也能看得到很高很高的碧绿的天色,听得到青天下驯鸽的飞声。”郁达夫描写的这种闲适生活,只有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的人才能有的物我两忘、安然自在的恬淡心境。 都市人大都感叹活得疲倦,疲倦于永无止境的生存压力,忙来忙去中从来没有为心灵寻一处安适、清静的空间。哪怕偶尔抬头望天,看尘土以外云光舒卷;哪怕昼闲人寂,听窗外数声鸟语悠扬,也不乏在困顿中暂且得到栖息了。“困倚在秋千架,颤巍巍插翠花”的人,任世间喧嚣热闹,红尘妖娆,依旧可以琴书作砚,东篱把酒,看片片飞花弄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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