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次处女相《转》
抱歉,起了个哗宠的名儿。主要是因为实在太值得纪念了,不免也想矫情一把。在此,还要严请各位,将那个相字读作一声,它在这里全指相亲的相,不是读作四声的那个相貌的相。此相非彼相,也是我重复加了第一次的意思,如果凡感觉被忽悠了的,我在此厢有礼了。
我在亲戚和朋友圈子里不相亲不要介绍的男人是有名的,这也是我一贯的原则,我从心里不接受这种安排好的场景。我不客气,不尊重,不领情的,把这种好心,与去菜市场挑黄瓜土豆,去水果摊买西果苹果,去肉铺买肉皮排骨或是诸如此类的事情,搁在一起比较。
真的,想想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时间地点对象不一样罢了,可是行为方式性质也差不了多少,都一样是去到一个特定的环境,去选择和自己心意,同自己匹配,能满足自己需要的一种东西或是人。
只是,买菜好像是必须到了菜场见了面,才可以开始进行选购的,人则不同,从某几位好心人有意向的那一时起,自己就已经沦为被挑选之列。
一般大都会先打听对方情况,从最基本的年龄相貌,到工作身世,间或有挑剔的还要再问问脾气习惯之类的,总之是先将感兴趣的一样样打听清楚,做到心中有数,然后再告之当事人或是其长辈,决定见或是不见,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多少像去菜市场问价,先问好多钱一斤,然后再绝定买不买。
两人若是见了面,也就是正式挑选的开始,相比之下,细节问题也就显得越发重要,就如挑一根黄瓜要看是否多刺,买西瓜先敲声音,买肉要看是否注水一样。从牙齿到发型,从发音到语调,都要观察仔细,据说细心有经验的,第一次见面,便能分辩出此人性格脾气还有诸多讲不讲卫生的细节来。
不过,也有些不同,挑瓜果买菜,你是可以下手抓抓捏捏看成色,到了水果份上,实在拿不准还可以咬上一口的,可相亲就不成了。只能动眼动心动嘴,手是万万不能动的。当然,动嘴也仅限于发出声音,过份亲密了,人家还以为你花痴呢。
再下来,相亲过后成与不成,以什么样的方式拒绝,想来或许会像买了菜想退一样的困难。蔬菜水果是没来得感情的,不买亦或退货,它们也不觉,可万一要是两人见面后,自己没被挑中,那就未免不会伤了自尊。要是拒绝别人,同样也要搜肠刮肚的想出一番不伤别人自尊,不伤好心人颜面的话来,也同样让人为难。
至于相亲以后的发展,那就要归到再发展一类了。
每每想到两人见面后,你问我答,或是不动声色,或是小心翼翼的拆拳过招,我便总也忍不住要笑。总觉着,要是朋友之间介绍零星半个的,有共同认识的人嘛,还是有共同话可聊的,借以来审问或是旁敲倒也没有太多尴尬,都是年轻的朋友嘛。
只是,要是长辈之间介绍,那就不能成为单纯的“年青的朋友一见面”那么简单了。想来大约从谈话到举止也要慎之又慎,一旦什么事和长辈沾上边儿,一切就有了本质的变化,首先要把尊重放了前面,相亲的性质多少就起了变化。
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从身边朋友相亲回来后屡屡沮丧的状态来看,媒妁之言多是听不得的。将作媒人天花乱坠的形容词儿砍掉一半,大约就和真实情况挨边儿了。
其实,先前我也历过一次相亲,是陪着朋友,还是我家老太太作的媒,男方她也没见过。我陪着朋友一见,顿时就傻了眼,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没一句和作媒的说的沾边儿的。我自己就先否了,更何况我朋友了,两人放一块儿,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柠檬和山药一样不对路。
我朋友倒是久经相场的人,她有着让我惊服的沉着冷静,礼貌客情她做足了十分,不厌其烦的问这问那,弄得我都当了真。奈何,我在其中一直笑场。不论是她还是他,只要说一句,我便想起诸如黄瓜青菜肉排之类的事儿来,忍不住的哈哈直乐。两人最后还是留了电话,男方的确是相中我朋友了,只不过还听说他的一句话,他说:人真的不能比,她比她旁边那一直傻笑的灵秀多了。
我知道,他是说我。
鉴于以上种种,我对相亲的排斥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也多少伤了不少热心人的心。
活了这么些个年头,也剩不下什么可以称之为第一次的事儿了。可偏偏在年关这当儿,我就被迫奉献了我的处女相,估计这次奉献完了以后,我也余不下什么了。
事情是这样发生地:
自从我妈晓得我和那人纠集这些年的感情没有结果以后,她便开始在暗地里活动了。当然,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她知道我的倔脾气,尤其又是在情伤不下火线的当下,更不可能去听她的话。
那日,我去储藏间搜寻看我还有什么陈时旧货的零食可以吃,路过她房间时听见她正在讲电话。大约新换的拖鞋底太轻了,老妈没听得我脚步声,讲得听得神情那么投入。我瞄了一眼也就路过了,偏偏有一句就入了耳,她说:可是,我不能告诉她知道,只能悄悄把她带了去。
凭直觉,我就感觉说得是我。耳朵顿时灵敏了若干倍,我晓得她一定有什么事不想让我知道,我便隐在门边,闭了气的听她说完。几句话后,我遍了然。不出我所料,果真是说带我去见面的事儿。
我当时一听心下便有些烦乱,想张口说话,想了想又隐下了。
也是老妈用心良苦。
每每当有人提及找人给我见面时,我总说:你让我见可以,只是别让我知道,比如某一天把我带到某个地方,让我看到原来彼岸有一男,让我们自然认识,成不成的再说,那还好。
我说得眉飞色舞,旁人总听得哈哈一笑。估计他们心里都在骂呢:想得美!谁给你费心去做这种不着边儿的事儿。
狐朋狗友一干厮混了这些许年,竟真的也没一个肯给我布局的。
现在看,还是老妈最疼我,我又怎能忍心说什么呢。所谓孝顺,要孝,顺了不就成了。再说,万一不留神撞天昏了呢。
于是,我就滑回房了。等着看老妈接完电话后煞有介事的表演。
接下来第二天,被老妈以给她开工厂朋友整理电脑为名,带着我一猛子扎到城郊。去了才知道,原来厂是新建的,电脑还没买。瞧这话说的,怎么也圆不起来。
我们去的时间早了些,相的那人还没来。一时,我电话响起,我立到走廊上接电话,一低头,看见着黑衣的某男从车上下来,往这厢走。凭直觉我就知道,主角儿该出场了,我急急挂了电话回去。
沙发上有我翻了一半的报纸,我不动声色的回去坐下便继续看。剧情原本安排的我便什么也不知道嘛。那这就省了什么礼貌客气之类的做作,我尽可以品我的铁观音,翻我的娱乐八卦小新闻。
男主角一来,老妈的朋友先激动起来,忙着倒茶让座,比我还紧张。大约他紧张过头了,竟然忘了给我们俩作介绍,真是不可思议,想来估计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还要我主动搭讪?
于是,我便像个事外人一样,听他俩一句一句的说着,二十分钟后,我才知道,原来那人身关老妈朋友的一切业务。一时,让我不觉开始怀疑起他的初衷。
借他们说话的机会,我瞄了男主角几眼,刚才他进来的时候,我也没怎么看。总体上,按年龄来说比我大两岁,按相貌上来说,可以做我长辈。尤其是那左半球上分布的凹凸不平的粒粒橙着实让人难忘。
老妈的朋友偶尔也让我与他说几句话,于是,我尚算标准的普通话和男主角一口不知什么地儿的方言夹杂在一起后,交谈就变得有意思起来。我听他讲话的时候,我需要仔细分辨,他听我讲话以后,便也想改成普通话,只可惜,他越说,我便越分辩不出他在讲什么。于是,我们把大部分时间都用作听懂对方意思上,像一场脑筋急转弯问答又像猜题的对话。
临近中午,估计老妈对男主角就先没满意,她便拒绝和他们一起吃饭。老妈的朋友说要送我们,四个人挤在一辆出租车上,我坐上去的时候才发现味道不对。估计司机在没以为有人会上车的情况下,图一时痛快把鞋脱了,车里的暖风将那种气味吐出来又喷出去车里循环不止。
我立时便阴了脸下来,依我的脾气一早就下车了,碍了长辈和主角儿的面子,我就忍了下来。为这事儿,下车后老妈的朋友还特意打电话来问,说我是不是因为没和他们一起吃饭才生气。
到了目的地后,我几乎是逃下车的,至此,整个充满戏剧性的相亲过程算是正式结束。
我拉着老妈立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看着那辆充满臭脚丫味儿的出租车带着我的处女相渐行渐远。
我在庆幸一切终于结束的同时,又开始有些惆怅。这次相亲虽真的就貌似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给我布了局,可就如大话里紫霞说的,我只猜中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局。
老妈却因此忿忿不平了好久,她也觉着她那朋友拿我当人情了,那人见我不下几十次了,她寻思着怎么也会找个大差不差的吧,按她的话说,怎么就能给我找了个没发育好的呢,甚至还有反古特征。她那天没带眼镜,错把男主角儿的一脸疙瘩看成落腮胡了。
我倒是越来越高兴,她老人家越不满意,以后我的危险就越小。
只是。
只是,就在我打这篇字儿的档,深爱着我的母亲,站在离我三米以外的电话在和什么人讲着电话,声音大的门外的人都能听到,她说:行啊,我回头给她说声行了,时间你定就成。
哦,我的天,麦高得,阿门,圣母,我知道,她又在给我张罗相亲的事儿了。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凡事儿,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抬头,看见母亲满眼期待的面容,想想她一直为我忧虑了这些年的心,我原本想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了,我还她一笑,然后点头,神情郑重。 不错.真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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