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前月下的鬼差 发表于 2006-12-13 18:07:55

没有耶稣的南京----纪念1937.12.13南京大屠杀

没有耶稣的南京“那是秋天的深夜。南京奇望街一户人家的屋里,一个中国少女,脸色苍白,手托腮帮,撑在陈旧的桌子上,无精打采地磕着装在盘子里的西瓜子……”

南京其实并没有奇望街。这个街道以及街道上倚窗而望的少女,是日本作家芥川龙之介在他的小说《南京的基督》中虚构出来的,小说一一个日本旅行家的经历,描写南京秦淮河畔一个妓女的奇遇。秦淮河却是真实的,即使在今天的河道里仍然隐现着昔日的艳影:一把断了嘴的细瓷壶,紫檀木的折扇,被淤泥朽浊的绣鞋,描金的胭脂盒子,玲珑的耳坠……每一个被弃之河底的物什都有它自己的故事,或凄迷,或香艳,承载着繁华的旧梦。在芥川龙之介的梦里,借那个年轻旅行家的手,给娇美的妓女戴上翡翠的耳环,然后他说“这确实不是梦。”

1927年,芥川龙之介在绝望中自杀了。

10年之后,日本人对南京的向往终于演变成另一种欲望,《军官日记》中写到,他们对尚在幼年的孩子说,你们想吃又红又大的苹果吗?那么到支那去,那里“大大的有”。于是他们来了,带着刺刀和枪炮,那是1937年的冬天,秦淮河水已经开始浑浊和暗淡,平日里偎相依翠的青楼妓院也早已门户紧闭,街头飘飞着细雪……

对于今天的哈日一族,南京大屠杀则是一个太过遥远的概念。对于这个为他们提供了樱桃小丸子,蜡笔小新,卡拉OK,安室奈美惠,松下电器,SONY数码,KENZO时装,三菱越野,彩色头发和松糕鞋的民族,他们无法想象当年在秦淮河里流淌的血水怎么会与之有关,杀人如麻,血流成河,这样的情景只可能在电影和电子游戏里出现。

所以,当南京大屠杀的虚构论者,日本东京都知事(东京市长)石原慎太郎在他7月18日的演讲中,再度强调“‘支那’的称呼没有任何不妥”,又说“东京的罪案多数是‘支那人’干的,迟早会发生绑架日本要人子弟的案件,应尽快将他们遣送回国,费用可从(援助中国的)ODA款项中扣除”时,南京街头并没有出现抗议的呼声。当8月4日的报纸传来齐齐哈尔市日军遗弃毒剂伤人事件的消息,甚至一向被视为中日关系晴雨表的南京大屠杀纪念馆,也是风平浪静。

持续的高温考验着人们的忍耐力的同时,难道也蒸发了对于历史的记忆?

翻开碧华的《青蛇》,恰好读到了这么一段:“相公。”千岁有余的白素贞问许仙,“你可知虎丘如何得名?”许仙答:“据说丘如蹲虎,所以叫虎丘。”白素贞说:“不呢,千年以前吴望王阖闾埋葬于此,三天后,白虎距其上。等一阵,我们便可到主景,见一磐石如削,名千人石,便是吴王筑墓,恐机密外泄,将千名工匠骗上此石杀人灭口,血溅岩石,故成赭色。”许仙听得心悦诚服:“娘子真是有研究。”此时,五百多岁的小青在一旁窃笑:他怎知道,这根本是白素贞的“经历”,而非“研究”。她什么没见过?

她什么没见过?我想起—对于如今已近垂暮的夏疏琴而言,南京大屠杀是她的经历,而非历史,那一天,当她从屋角藏身的被子里爬出来,便注定了成为一个终身的控诉者:“那年我才7岁,我的妈妈,两个姐姐,全被他们强奸了,杀死了……到处是血……我报着一筒锅巴,躺在妈妈身边,不知过了多少天……”他一遍一遍地诉说着,从南京说到东京,从东京说到纽约……她已经没有眼泪,眼泪成了历史。一位活者的见证者。也许只有将我们放回到那个悲惨的年代,才会真切地明白她今天仍然在承受的一切。而幻美的芥川龙之介似乎早就反诘他身后的现实--当他写下“少女…不时放下西瓜子,抬起凄凉的眼睛,凝视桌子对面的墙壁。原来就在鼻子跟前的墙上挂着一个小黄铜十字架……”他已经知道.1937年12月13日的南京,没有耶稣。

僞ゞ裝 发表于 2006-12-13 18:33:35

沙发坐下,别的就不多说了~

花前月下的鬼差 发表于 2006-12-13 18:53:18

竟然被你在这坐到沙发了

僞ゞ裝 发表于 2006-12-13 18:59:00

嘿嘿,不服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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