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无辜的第三者(ZT)
1自从他决定要结婚以后,他就对人介绍说,我是他妹妹。
我的未来嫂子也这么相信。
每每看到我,都吃吃的笑,问我说,你怎么和他不大像呢。
我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如何就不像呢。
我也笑,无语的答。
我朋友都说我蠢得厉害。
人家明明要结婚的人,我还留在这里和他搅。
我还是笑,无法回答。
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浪费了很多眼泪,浪费了很多年。
他于是说,没办法,你也知道,我自私的。
于是,我就因他的自私而一场空了。
他说,怎么能叫一场空呢,毕竟在一起过了。
没有结果,再好的过程也是徒劳。
他想想,不作回答。
他也是的,要结婚的人还要来找我。
他知道我,他知道我软弱的,不会拒绝。
我醒的时候天还早,阳光疏懒的透过窗帘的逢。
我躺着看书,他还在睡。
他说,忽然说,仿佛早就醒了,还是应该结婚吧。
我说,是啊。
他翻身找烟来抽,我递给他,他哦的拿住。
说,我是说真的。
我说,我明白。
很对不起你。
你一直对不起我。我继续看书。
不妨骂我一顿。
我无话可说。翻到下一章。
他那天抽了几支烟,起得晚,我给他刮胡子。
你有没有怕我割伤你?
没有。你不会。他从镜中看我。
但从今以后就不同了,你说你要结婚了嘛。
他笑,那也好。就做纪念了。
可他说了这话,我们就都沉默,忽而觉得意兴索然,味如嚼蜡。
他约女子见面,遇到好的就会再约一次,叫我也去看看。
我对人挑剔,他不是不知道。
他说,你了解我,比较知道什么样的人以后会好些。
我说,你知不知道,你不仅自私也很残忍。话说出口,脸上却莫名的笑。
未来的嫂子是个温婉的女子,烧得好菜。
我对她说,他嘴很挑,小心应付。
她含笑点头。
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绯纷纷。
我在日记写下这两句,呵呵,好久不曾填词。
怎会如此伤感起来? 2
好友失恋了。
整个晚上对我絮絮不止。
中间停一停,问我,你和他如何?
她现在不想听人家说什么恩爱的故事。
乐得全世界和她一起失恋。
于是我便对他说,他要结婚了。
她瞪了眼,那何苦还和他在一起。
只是还未分手而已。
你也太过迁就他,早早掰掉另觅新人。
还没有准备好离开。
准备好,不知何时叫准备好。
早早就知道他是这样的人。
早早就开始准备。
但这么多年。好象还没有好。
我们也曾吵架。
他每次都做要离开状,一直收拾东西要在我面前晃几个小时。
然后直到我拽着他,不要离开。
他说,没想离开。
他不喜欢我背对这他睡。
他说,感觉上好象隔山隔世。
我便对着他睡,靠在他肩膀上。
自他说他要结婚。
我总是背对着他睡,他也没有抗议。
因他知道,此时或以后,必然是要隔山隔世的。
他靠在我背上。
初谈恋爱的时候,他和我都一样的傻气。
会说什么一辈子只爱你一个,永远永远爱你一类的傻话出来。
我想我们心里都不大相信有什么永远。
在彼此以前,并非没有爱过别人。
并非没有说过这样表面上看限量发售的话。
况且,永远有多长,一辈子有多久,都无定数,太不确凿。
他在厨房里看我切菜,端着杯咖啡。
以前竟然说过永远来着。他说。
我说,是啊。想想真觉得很远了。
如果你现在拿了刀杀了我,即是永远了。
我说,那我要在后面自杀方可。
他想想,说,算了,还是不要什么永远吧。
是啊,不要什么永远吧。
伤情处,高城断望,灯火已黄昏。 3
早上我感冒加重了。
他走了以后我又睡过去。他把药放在药瓶盖里。
分成饭前吃,饭后吃两类。
我没力气吃早饭。
拿了杯凉水,再加了片钙片,一起吃了。
镜中我脸色苍白。好象夜鬼。
用凉水洗过,用力拍拍。
20分钟后,我到了公司。
5分钟后,我开始觉得胸闷,手发抖。
医生很无奈的看着我。我知道我抖得厉害。
伴随着痉挛。
我的拇指指甲几乎陷入皮肤。
他给我开了化验单。
抽血的护士吓了一跳。对我说,别紧张。
我说,我没紧张,它紧张我也没办法。
我无法从攥住的手中掰出一个手指给她。
我躺在急救室的床上的时候觉得自己几乎昏厥。
在一瞬间看见一道白光,下一秒睁眼则是医生的脸。
我在那里非常的想他。
仿佛离开了很久。
在痉挛消失后,我躺在病床上给他打电话。
怎么了?
没什么。
我正忙。
说两句话给我。
嗯?说什么?
随便。想对我说的。
我爱你。
我听了笑。
我晚上回家给你做饭。
我听了却觉得酸涩。
我并不担心他爱我或不爱我。
在这一刻,我担心不能再见到他。
那天晚上,对他讲我的抽搐。
他一言不发,抱紧我。
我曾以为自己是无所畏惧的。
即使死去,失去所有。也都未尝不可。
在那一天,却觉得恐慌。
恐慌于医院里孤独的床。
恐慌于那道白光的引领。
我还是有牵挂的。
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染啼痕 。 4
他搬去与她同住。
临走的时候,依旧是磨磨蹭蹭的收拾东西。
我看着,并不打算帮忙,也没有要他停下歇息。
耳边放着他喜欢的慵懒的爵士。
他忽然说,以后生病了一定要告诉我。
告诉你做什么?
他不语。
过了好久,他说,如果那时候没有人在你身边,就一定要告诉我。
你未必就能来我身边啊。
一定赶到。
他又重不作声,继续整理他的东西。
他搬去以后,他母亲有天忽然来了。
在屋里转了一圈,没什么话就去了。
第一次见他母亲的时候,我们刚住到这里。
他母亲也是如此转了一圈。
她的表情,让我觉得很像家里那只满脸狐疑神情严肃的猫。
吃了晚饭。
她命令他留在客厅。
在阳台,捉住我的手。
爱他?她问。
嗯。我答。
于是无话。
最后她说,今天天气很好。这里景色很好。
有时候我想到和她站在阳台上。
若那天阴天,若看不到远处的山。
她本想说什么呢?
晚上他来电话。
我妈到你那里去了?
是啊。
有说什么?
没说什么。
你如何?
很好。
我陷在他的衣柜里,拿着听筒闭着眼。
他说他母亲就是如此。
他没结婚的时候,她烦恼他和我一起。
他结婚了以后,她烦恼他愧对我。
我笑。
说,你有什么可愧的。你也是我自己选的而已。
他也笑。
说,想你了。
听他那边。嫂子回来了。正问他,是谁的电话。
他回答是我。
她说,叫她明天来吃饭吧。
他问了我,我未回答,他说,一定来啊。就挂了电话。
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 5
他结了婚以后,每周末都给我打电话。
在说晚不晚,说早不早的时候。
他知道我受不了寂寞。
我知道他受不了移情。
每个人都有段时间要交给上一段的感情。
算做守寡。对上次感情的报偿。
我的时间往往不长。
他在夜里握着我的手问我,离开我你是不是会找别人。
我说,你傻,离都离了,不找别人做什么?
他说,你就不能说句瞎话安慰我?
我说,那你要我怎么说才好?
他慢慢说,至少要待有个大半年吧。
我说,大概可以做得到吧。
他又慢慢说,或许一年更好。
我斜着眼望他。
他徒自又说,或许两年更长更好。
我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样。
因为我们没什么冲突就分了。
他有个想法,想去做一件事,于是我就说了你去吧。
他就去了,我们就这样分了。
我真的觉得无所适从。
如果我们大吵一架,那么我现在的孤独寂寥都有个交代。
可以拿些怨妇的心情来稍加调试,大半甚至全部的责任都可以推给他。
可是我们没有。
如果我们是因为性格不合,即使是和平分手也可以算是个好理由。
上一次我们意见不一致是一年以前。
后来我们没有时间和精神来分歧,索性相合得不得了。
这些理由都是空白。
我们没理由。
说他自私,这样的事我早有预料,我也同意他去。
归根结底,倒还是我自己不好了。
我在纵容他,或者潜意识里希望他离开。
或许或许。
朋友好心的对我说,见他和女子出双入对。
我说,是啊,他妻子。
他们下巴脱臼样的问我,那你们?
分开了。
他们哦了一声以后,就无限同情的望着我。
可我的心情却跟不上他们塑造的悲怆调子。
我没什么抱怨的话可说,没什么愤怒的细节可讲。
我隔几周去他家吃饭。
现在倒真的有些和他做兄妹的情绪。
我嫂子对我也好,熟识多了就问我。
怎么不见你有男友呢?
我未搭腔,他在一旁说,她有的。
哦?她看我。
我顺藤说,有的,在美国的。
于是她也无限同情的看着我。
我在一瞬间,忽而变得孤家寡人。
他随我下楼,在黑暗中拽了我走楼梯。
我们从12楼的台阶慢慢往下走,我被他握住了手。
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恶?
没有,还好吧。
希望你生气。
我想我还在酝酿吧。你也知道我反应慢。
我们没有伸手去按灯,只一节节缓缓走。
到了6楼,他忽然说,还是找个人吧。
好,有时间去看看。
仿佛说的是一本书。
到了3楼,他又说,还是找个别人吧。总比一个人好些。
希望能好些。不过,现在也不错啊。
到了2楼,我*在他肩上,说,我累了。
他吻了我的耳廓和嘴唇。我没有应他,他也没有深究。
我们在门口的小铺前分手。他买一盒香烟。我拦一辆的士。
念双燕难凭远信,指暮天空,识归航。 6
上一次和别人分手的时候,我真的觉得难受得不得了。
仿佛全部的被人否定了,一拳打入谷地。
甚至怀疑自己恐怕根本就不能爱人。
也开始无所谓什么是爱情。
这一次却是一切空空,既没有痛,也没有悲。
或许因为我成年了,过了心情如潮的年纪。
却干干净净的被空虚的寂寥打了个跟头。连爬起来的兴致都没有。
我很主动的离开了这个城市。
他在我身上播下的悲伤的种子开始发芽。
我终于转换了一种激愤的心情,来认清自己居然是受害者。
他拎着我的包,走在我的前面。
他身体的轮廓不曾变过,仿佛初初相见。
我在这一刻,感到最为悲伤。
因为,今天他是来送我离开的。
他问我东西有没有带齐,证件和钱的位置是不是记得牢靠。
他摘下我领上的一根头发。
所有一切,却不曾看我的眼。
我的包里有一件他的西装上衣。
很多个夜晚,我拿了放在餐桌旁他的那把椅子上看着发呆。
我讨厌一个人吃饭。
常常放了一份在他前面。
看着衣服发呆,你不吃那么我也不吃。
你不妨尝尝,味道是不错的。
那件西装他穿得最久,上面他的味道也较重。
最后一次他穿它以后,我没有拿去洗。
放到自己衣柜的深处。
他收拾东西的时候翻找了很久。
他喜欢那件西装。
是我发了工资领他去买的。
黯相望,断鸿声里,立尽斜阳。 7
几年了,忘记了到底过了几年了。
看着他,挽着憔悴的妻。
她苍白着脸,淡淡的笑着。好久不见你。
我回以温厚的笑意,是啊。老想去看你们,总没时间。
她说,他想你,我也想你。
她病了,时日无多。
他说他想带她到处走走看看。
她一直想旅行,可总没有机会。
我听着他说。不知道如何安慰。
他说她想找一间可以看到竹海的房子,闲的时候可以到竹林里坐坐。
他说他在找,希望可以找到,让她看看。
最后他忽然流泪。
说,我这一辈子居然如此对不起你,也如此对不起她。
我握着他的肩膀,只一句,好好待她吧。
他找到了。
这一次,我送他走。
她在车上向我微笑着招手。
我握着他的手指,说,情势不好就立刻回来。
他默然的点头。看我的眼充满悲伤。
转过脸,挂上笑意,上了车去。
他写来信,讲那片竹海。
讲婆娑的绿,摇曳的沙沙声。
讲渗入骨髓的静。
没有讲她的病,他是否烦恼。
他讲到常常感到生命的脆弱。
时间这么短,却好象没有珍惜过。
他没有讲他是否后悔。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难飞。 8
在长而暗的走廊里,我坐在他身边。
在这个晚上,没有人会来阻止他在医院里吸烟。
其实人生真是短,只够用来做一件事,爱一个人的。他吐出烟,轻声说。
我无语。
如果不是我做了这样的选择,或许,你我她都很开心的好好活着。
我无语。
想点一点撤消,回到过去。
我们都知道我们是回不去的。
即使她去了,我们也无法回复。
并非只因为这许多年我们变了。
也因为她曾存在过。
而我们对她无言以对。
上学的时候,我总是对着混沌理论的一张图示发呆。
一个小小的点,在以后的进程中引发了如此巨大的变化,直到不可收拾。
或许我们就是在哪里出了这样一个点的错。
我应该在那个早晨对他说,不要想什么结婚,我不要你结婚。
或许应该就此大吵一架,然后在彼此的眼泪中重新抱在一起。
可我没有,我却花时间来看一本书。
那本书的道理只有一个,即你要好好珍惜自己所爱的人,不然以后无法挽回。
他敛了她的骨灰。手捧着找一棵样貌可心的竹子。
我看中了一棵,指给他,这个如何?
他默默的走在前面。
指给我竹上的几道细文。这是她选的竹,留了记号。
他在信里讲到她日日流连竹海,不愿离去。
他说她在为自己找一棵可以寄托的竹。
我知道她想找什么。
她要找一棵看起来可靠的竹,让它带着自己,直升到很高的地方。
她将一直随着它的枝叶不曾离开。
它将一直伴着她的魂魄不会离开。
在一瞬间,我眼前白光闪过。
她曾对我说,我和你一样,没有他就会觉得寂寞。
衣上酒痕诗里字,点点行行,总是凄凉意。 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绯纷纷 。伤情处,高城断望,灯火已黄昏。 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染啼痕 。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念双燕难凭远信,指暮天空,识归航。黯相望,断鸿声里,立尽斜阳。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难飞。衣上酒痕诗里字,点点行行,总是凄凉意。
吴若权说,人在最绝望的时候,是流不出眼泪的,如果有,也应该是最咸的。我用我的心写别人的故事,我累了。忽然就想,是不是相爱的人一定可以在一起呢?我想是的。真心相爱的人,可以排除万难。 第三者
演唱:梁静茹
曲/黄韵仁 词/李宗盛 编曲/黄韵仁
你的话我晓得 无论你说得多么温和 某一些难解的隔阂
把爱伤害了那多不值得 没什么好怪的
我已经乏力继续拉扯 没有谁非爱谁不可
就算变心了也非罪不可赦 她只是最最无辜的第三者
就算她消失此刻 告诉我能得回什么呢
责怪她又凭什么呢 她只是无意闯入的第三者
我们之间的困难 在她出现之前就有了
虽然我愤怒但是我明白的 把过错让她去背着 那是不对的
Hey女孩你听着 所有爱情都有第三者
我不妒忌你们快乐 虽然我人生因此有曲折
他还是不错的 我们选择不是巧合
你用青春大胆假设 我去将失去活成一种获得
她只是最最无辜的第三者 就算她消失此刻
告诉我能得回什么呢 责怪她又凭什么呢
她只是最最无辜的第三者 我们之间的困难 在他出现就有了
虽然我愤怒但是我明白的 把过错让她去背着 那是不对的
Hey女孩你听着 所有爱情都有第三者
我不妒忌你们快乐 虽然我人生因此有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