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座城，陌生又熟悉

承诺时的华丽

接到堂哥电话，说今天是伯父的忌日，让回乡下吃饭。看向日历，才惊觉时间的流逝真是快，那简直就如瀑布一样。不知不觉，伯父离开我们已经有十来年了。有时候说人生如梦还真不是假的。
　　
　　吃完晚饭回程，堂嫂的母亲带两个孩子搭我们的车一起回小城。一路上，她很自然地和我聊着城市的变化、物价的上涨、孩子的成长等。我都热情地回应着。
　　送走她们，先生突然问我：你堂嫂的母亲口音不是本地人，是哪儿人？
　　我平静地答：是H城的，很久之前嫁到这儿的。
　　先生看我一眼：难怪呀！你这么热络。
　　我一本正经地看着先生，却又挑衅地说：怎么啦？
　　先生还未作声，我却忍不住哈哈大笑，好像是掩饰心中的慌乱，却又好像坦荡荡地想要证明什么。
　　儿子惊讶地看着我和先生的互动，不自觉问：H城在哪儿？
　　我还未答，先生便说：是Z居住的地方。（Z是我的曾经）
　　儿子估计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好奇地问：Z在哪儿？
　　先生看着还在大笑的我，也笑着说：在妈妈心里。
　　我淡笑，却不再言语……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却让自己不再平静。和他的许多故事，如梦似幻，已永不再回。岁月是很无情的，它带走了光阴，也带走了光阴中的许多故事。记忆中那些灿烂时光，已褪色得只剩淡淡的无法识别的光影。就如同那些共同度过的青葱岁月，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但那个名字，和他居住的那个城市却巍然成我心中一处不变的风景。
　　有人说，喜欢一个城市，不是因为那里的风景，而是因为那里的人。我想我还是赞同的。认识他之前，那座城市是陌生的，它对我只是一座城市的代号。然而认识他之后，那座城市对我便是熟悉的，它已不再是一座城市，而是一份牵挂。人是很奇怪的。即使最后没有休成正果，但已是一种习惯，和那座城市有关的新闻总是比别的多关注一些。似乎不为什么，只为最初的一份信念。
　　
　　去过一次H城，还是在分手以后。在参加完某位同学的婚礼后，突然头脑发热，想跟着他去看看他居住的那个城市。谈恋爱的时候，说过多少次要去那个城市，甚至想居住到那个城市，最后却总被自己理智地否定，分手后却又冲动得想要看一看那个城市。就想看看养育他长大的城市倒底是什么样？就想去感受一下他生活的氛围、生活的气息。我以为它一定和想像中一样美丽。去过以后，我是后悔的。因为那个人即使坐在我对面，已不再真实。即使他对我笑着，已无法触手可及。后来才明白，我去，也许只是为了圆曾经一个虚无的梦。
　　很多年后，我依然想不清当初的冲动是为了哪般。如果换作现在，我情愿是自己一个人悄悄地去又悄悄地回来，不打扰对方。但那次，还是让我神伤不已。当车子渐渐远离那座城市时，我还是情难自禁，哭了个痛快。我看到他在窗外向我挥手，我却举不起我的手。我只是一味地哭，因为我知道，我不是在和一座城市告别，而是在和心中某个影子，某个过往做最后告别。那是一次真正的告别。
　　
　　也许最近看多了红袖姐妹写的“等一个日子，想一个人，守一座城”，突然也就想起了那座城市和那个人。其实那座城市我去过一次以后，没再去过，它离我并不远，就如曾经的那个人，离我也很近，却又很远很远……
　　那座城和那个人一样，陌生而熟悉！
　　
　　（写下这段文字，并不是要纪念什么，怀念什么。经常是想到什么就记下了。）

承诺时的华丽

自己关心自己一下吧